葉觀沁卻冰雪聰明,故意道:“将軍可是後悔了?有我這包袱在,萬事都要束手束腳了。”
“胡說。”紀瀾奕忍不住吻了吻她額頭:“我倒覺得,你是我的铠甲,有你在,萬事都有底氣。”
兩人開懷而笑,這一日實在太累,簡單梳洗一番,頃刻間便睡着了。
天剛蒙蒙亮,紀瀾奕便醒了,見葉觀沁還在睡夢中,便重又将她攬進懷裡,深情凝望着她的臉龐,靜靜等她醒來。終于等葉觀沁醒了過來,紀瀾奕便與她商議,那裴知景已經沒有性命之憂,索性悄悄離去,免得對方心有虧欠,救人一命本就不圖回報。
再看了一下瑪瑙的傷勢,有墨硯幫忙固定傷口,上了藥劑,已經行動無礙了。葉觀沁也同意先行出發,沒有打擾正在昏睡中的裴知景,隻留了一張告别字條知會了一下,幾人便悄然離去了。
因着天氣晴朗,紀瀾奕索性将葉觀沁扶出馬車,二人同騎一馬,向着紀氏祠堂而去。紀氏為嶺南大族,在浮州有一祠堂,因紀瀾奕小娘得了追封,紀瀾奕此次回來,便是準備将她牌位挪入紀氏祠堂,再與葉觀沁拜見先父與小娘的靈位。
紀氏先祖習武出身,待到當朝開國之年,便有紀氏子弟投身軍中、上陣殺敵,傳到紀瀾奕祖父一脈,已經位列公侯。紀瀾奕大伯承襲了雲麾侯爵位,紀瀾奕父親為二房,棄武從文,走了科舉之路,倒也入了科甲,外放做了一任從五品的黔州刺史。
祠堂屹立在珞珈山下,已經傳了數代,有了歲月的痕迹,高堂闊屋、飛檐長脊,撲面而來一陣肅穆。此次回鄉祭祖,紀瀾奕已經提前知會過族長,族長欣然應允。
兩扇黑桐油大門已經敞開,紀瀾奕正要帶着葉觀沁進門,忽然有一人走了出來,立在門口一動不動,是紀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