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祠堂許久,紀瀾奕原本低沉的心情才慢慢好轉起來,葉觀沁見他為這個嫡母與大哥傷透了心,忍不住安慰道:“莫要為不值得的人事傷神,大家族多是如此,莖葉脈絡、生生不息,倒也不拘嫡庶尊卑,總是能者上、庸者下。我們如今分府獨居,算是新承一脈,今後我們家的曆史,便由我們開創。”
紀瀾奕知她素來謹慎,不多嘴饒舌,能對夫家事發表這一番看法已是對自己關懷備至,心中感動不已,他看着她澄澈明亮、不染世間塵埃的清眸,哽咽道:“你總能說到我心坎裡,不錯,今後我們這一支,由我們啟新。”
“過去已是過去,過好當下才是正理,人總是要向前看的。”葉觀沁溫柔又堅定,紀瀾奕感懷萬千,低聲道:“我總是感恩上天垂憐、祖宗保佑,讓我能夠娶到你,便是生生世世都難修來的福分。”
葉觀沁卻心中一動,慢慢道:“你怎知,我們今生能夠結為夫妻,不是我求來的?”
“都說佛前五百次回眸,換得今生一次擦肩而過。我卻覺得,為,今生能與你共枕同眠,或許是前世我化身石橋,換你無數次走過。”紀瀾奕說的深情款款,卻逗得葉觀沁哈哈直笑,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這些話,可真是肉麻。”、
葉觀沁拽了拽他袖子:“莫要油嘴滑舌了,快快啟程,我總覺得你大哥不會善罷甘休,萬一把你嫡母招來,一頂不孝的帽子壓下來,言官又要議論紛紛了。”
“大娘子說的有理。”紀瀾奕深以為然:“墨硯,我們今天不停留了,用了午膳直接就返回臨安。”墨硯立刻甩起缰繩,馬不停蹄趕着車往浮州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