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雖然沒有打馬球的天賦,但難得有樂趣可尋,自然也想打中一個球。
十幾杆揮下來,球是能打出了,但是力度和方向,她還是不太能控制。
反觀冰琴簡直天選打馬球之人,打出的球弧線完美,短短時間内,又連續進了兩個球。
“看來,我得好好練練了。”
宋枝見兩人進度不一樣,便又要來一顆馬球,她練她的揮杆,冰琴則騎馬在場上疾馳,打出一個又一個漂亮的球。
宋枝雖然不善于打馬球,但一次次練習下來,好歹能碰到球了,在場上玩得也很歡樂。
蕭煜珩路過草場之時,便瞧見了騎馬打球的宋枝,一襲碧衣,清新秀麗。
“禁衛軍已在行宮四周布防完畢——”禁衛軍統領何明铉說話聲戛然而止,順着太子殿下的視線望去,見到了在草場上疾馳的宋承徽。
他微微一笑道:“殿下您十分擅長于打馬球,不如去指導一二,行宮布防之事,有末将在,殿下不必擔憂。”
宋枝正玩得認真,忽然察覺到身後有馬蹄聲接近,還以為是冰琴,轉頭一看,卻見是蕭煜珩。
“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
蕭煜珩策馬靠近,手中長杆一揮,将她的馬球打飛了出去,竟然一擊即中,打入了圈内。
長杆在他指尖翻轉,又牢牢握于手中,鮮衣怒馬,劍眉星眸。
他拉着缰繩停下,劍眉輕揚,“可要孤教你?”
“殿下您政務繁忙,妾身就不麻煩您了。”宋枝蹬了下馬,去将馬球撿回來,用錘杆将馬球帶到場中來。
她瞄準了前方的球門,正要揮杆,錘杆還未碰到球,忽然從後方伸來一個杆子,一下将球打飛了出去。
宋枝的杆子打了個空,擡首一看,便見着蕭煜珩肆意張揚地策馬奔過。
“你!”宋枝怒了,策馬揚鞭疾馳過去,揮起了手中的錘杆,要将那顆球搶走。
錘杆碰到了馬球,她臉上一喜,正要擊飛,不想蕭煜珩的錘杆也打下來了,與她的錘杆形成了對抗力,那力度直接震得她手臂發麻,她不願意服輸,硬要搶球。
叮叮當當的,錘杆互相打得一陣響,搶着那顆在草地上滾來滾去的球。
“嘶……”宋枝騎的馬突然嘶叫一聲,雙腿高高地舉起,想要将宋枝從馬上摔下來,事情發生太突然,她的注意力本就在球上,缰繩一下沒拽住,身體驟然失重,向後倒去。
“小心!”蕭煜珩伸手攔住她,随即策馬靠近,用力将她拽了過去。
宋枝怕極了,自然是掙脫了腳蹬,抱緊了蕭煜珩的胳膊,任他将自己抱去了他的馬上。
宋枝一脫險,馬就嘶叫地奔馳了出去。
“沒事吧?”蕭煜珩從背後擁住她,兩人共乘一匹馬。
“我沒事,”宋枝拍了拍怦怦亂跳的心髒,不敢想象,自己這要是摔下馬,得傷成什麼樣?估計要在床上躺個十天八個月的養傷。
“多謝太子殿下救了妾身。”她又補了一句。
蕭煜珩在她耳邊說道:“那還打馬球嗎?”
當然是想打的,她還沒有盡興。
這時,飼養馬匹的一衆宮人急急忙忙地跑來,“請太子殿下贖罪,都是奴才們辦事不力,才驚擾了太子殿下您和宋承徽。”
宮人們齊齊地跪下請罪。
“去看看那匹馬是怎麼回事?”太子發話。
“是,”其中一個宮人立馬起身,去将那匹跑開的馬,然後檢查了傷口,疾步返回,禀告道:“回太子殿下的話,是馬鞍沒有放好,騎馬的過程導緻馬鞍來勒住了馬的皮膚,見了血,馬兒感覺疼痛,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何人上的馬鞍?”蕭煜珩眼神冷冷地俯視着衆人。
一個宮人戰戰兢兢地爬出來,“回太子殿下,是奴才,請太子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宮人心道:之前想她不過一個太子承徽,便随意敷衍了,摔了便摔了。沒想到倒大黴,竟會碰見太子殿下在場。
蕭煜珩臉色猛地沉了下去,厲聲道:“拖下去,重重責罰!”
早就圍上前的太子随侍立即上前,将人拖了下去。
“再去牽一匹性格溫順的馬來。”蕭煜珩臉上的陰沉緩了緩,調整了下姿勢,雙臂直接将宋枝攬在懷中。
宋枝聽有另外的馬騎,掙紮着要下馬,蕭煜珩卻收緊了雙臂,拉着缰繩掉頭,他低低地在她耳邊道:“别急着下去,孤帶着你練一練。”
他說着,将自己手中的錘杆塞到她手裡,然後用寬大的手掌握着她的手,策馬疾馳起來。
宋枝隻感覺風呼呼地往臉上吹,眼見到的那顆球越來越近,她的身體還沒有做出反應,忽而蕭煜珩俯身彎腰,也帶着她一起俯身彎腰,胳膊被他整個控制住,握着那錘杆用力地揮出,聽的嘭地一聲,馬球被她打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完美地落入了圈中。
宋枝眼眸逐漸明媚,竟然一下就擊中了!
兩人貼的那樣近,蕭煜珩清晰可見地聽見她心裡高興的聲音。
“來,我繼續帶你。”蕭煜珩眉眼間的冰雪驟消,一手策馬,一手握緊了宋枝的手,繼續帶着她在馬球場上疾馳、揮杆。
“咦,那不是太子殿下嗎?”忽然有一行貴女出現在草場邊上,為首的正是程國公嫡女程聘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