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馬上又到了新的一年,江書顔滿打滿算已經離開家快一年了。
自從失去了江書顔這個心頭寶,江家小院就再沒開懷過,好好的一個新年也辦得死氣沉沉的。
江書誠自江書顔走的第二天就拖着他的傷腿去那幾個那賴三家中要過人,不但什麼都沒問出來不說還被人狠揍了一頓,硬生生躺了大半個月才下床。
傷好後再出門,江書誠沒有繼續去找那賴三詢問江書顔到底被送去了哪裡,而是每天散些銅子兒讓街邊的小丐幫閑們幫着找,這些人平時裡走街串巷去的地方廣,又都是見過江家二姑娘的,找起來也算有個頭緒。
他自己則是去投了一家打行,想着就算混不出名堂,死活也得掙到贖出妹妹的銀子。就這樣,他用他那種不要命的打法真的掙到了一百來兩銀子,可人也被打得不成樣子了,幾次險些喪命。
機緣巧合之下,成王府的總管範雲祥瞧見了江書誠,很是喜歡他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叫了崔六來遊說,問他想不想去成王府聽用,工錢這些絕不會薄待了他。
江書誠是誰啊!打小就在京誠地界打滾兒的人,哪能不知道成王府是個什麼樣的存在,說句心黑手狠是絕對不為過的,成王府的家生奴才更是橫着走,等閑官吏是管都不敢管的。
所以他想也不想就應下了,掙錢倒是其次,他隻想借着這陣東風先把他妹子救出來,以後的事情隻好以後再說了。
他托了個相熟的小販帶了個信兒回家,當天就直接跟着崔六走了,住到了成王府上。
怎知,他這一去就被關了将近半年,每天都被崔六爺往死裡訓,起初也有不少人熬不住了,想偷偷逃出去,可無一例外的都被抓了回來,每個賞了一百軍棍,第二天就再沒見過那些人的身影,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被趕了出去,肯定沒落着好下場就是了。
如此高壓之下,江書誠自然不敢妄動,隻得等着崔六所說的完成訓練之後領差事兒的那天。
就這樣,半年過去了。等江書誠被放出來時他被分到了西郊大營做副把總,任令剛拿到手,他就迫不及待地沖出了成王府。
一同成了副把總的馮铮還止不住的笑話他,“怕不是想家裡的小娘子了吧,跑得這樣急,慢點!慢點!媳婦兒又跑不了!”
江書誠根本不做理會,整個人跑得更快了些。
到了正街,江書誠找到之前和自己關系不錯的馬大友,在路邊順道買兩大碗豆花,一邊吃一邊問他是否有自己妹妹的消息,江書誠本不報什麼希望,聽到馬大友肯定的回答時反倒是驚呆了,剛嗦的一大口豆花卡在喉嚨裡,咳了半天才給咳出來。
“什麼?有消息了,我妹妹她現在在那裡,人怎麼樣了?”
馬大友看着江書誠急切的樣子,眼神突然就躲閃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不明白一句完整的話,他帶來的可不是什麼好消息,而是江家妹子隕逝的噩耗,這叫他怎麼開口。
江書誠急得一把拎住馬大友的後脖領子,“快說,你想急死我嗎?”
馬大友隻好閉着眼睛開口:“江妹妹她已經死了,半個月前我們去打聽的時候她就死了,聽說是得了什麼怪病突然就暴斃了,屍身當天晚上就給運了出去,陸家大少爺第二天一早去要人上上下下都沒見到人影兒,那老鸨咬死了說人早就丢去了亂葬崗。
那地方野狼多得出奇,陸少爺苦尋好幾天都沒見屍首,悲傷之下整日買醉,人都瘦了一大圈,也就最近才見他出門走動,精氣神都被抽幹了。”
江書誠聽得險些心膽俱裂,她那麼聰明伶俐的女孩子兒會這麼容易就沒了,他不信。趕忙追問道:“陸大少爺又是誰,你将這事兒細細的與我說來,一個字也别漏!”
馬大友見江書誠那因驚怒而瞪得溜圓的眼睛,自是不管怠慢,把近日裡京城裡的傳的沸沸揚揚的流言細細講給他聽。
江書誠聽完,手裡的碗險些給他捏碎,一轉念他又擔心起家中的老父老母來,他們聽聞這些,不知做何感想,傷也要傷心,要是一個想不開就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