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娘見那男子也不是一個善茬,本想将江書顔直接逼死栽到他頭上看來是不能夠了,隻得悻悻的讓龜公後退了幾步,她則上前細勸起來:“映月啊!你看你這又是鬧得哪一出,難道你覺得就憑你這樣威脅我們就能逃出去不成,我告訴你,那是絕不可能!要麼,你現在将簪子放下,你進去繼續伺候那位公子,剛剛的事兒呢媽媽我既往不咎,要麼,就别怪我們上手了!”
馬三娘邊說邊指使着一個人想從後面奪下她手裡是簪子,江書顔正注意着呢,怎會讓她得逞,直接大喝了一聲“讓開”,那人見被她發現也是一愣,就在衆人愣神的這個瞬間,江書顔猛的幾步躍至了欄杆邊上,她毫不遲疑的就要往外翻,就在她兩隻腳都已經翻了出去,馬上就要摔下去之際,突然有人竟然從上面拉住了她一隻手。
江書顔險些氣得眼前一黑,雖說“反派死于話多,掉崖必定生還”,可現如今她跳的是樓啊,再說了,她也不想生還。
她氣憤的擡頭望去,看看究竟是哪個倒黴頭子非要跟她作對,不看不要緊,這一看險些讓她驚掉了下巴,這人竟然是——謝乾!
見到是他,江書顔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差點就說出了那句經典的台詞“上窮碧落下黃泉,你我死生不相見。”可事到臨頭還國粹最為好用,江書顔對着謝乾就是一頓輸出。
“謝乾,你幹什麼要拉住我,你tm是腦子有毛病吧!我又沒挖過你祖墳!”
江書顔見謝乾絲毫就沒有松手的意思,竟然還想奮力地想将她給拉上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徹底崩潰道:“你真的就那麼恨我嗎?連放我去死你都不肯,非要讓我受盡百般屈辱你才能高興?”她邊說眼中的淚也不争氣的流了下來,她将自己的頭死命的朝欄杆上砸去,顯然死志已堅。
謝乾那頭因為她的不配合,并不能輕易的将人給的拉上來,他就這麼看着她一次次的往欄杆上砸去,血從她的額頭上,身下一點點的流出,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突然就不那麼恨她了,反倒是覺得他的心被揪得生疼,他終于意識到這些日子的魂不守舍是為了什麼,從沒有哪一刻他想得這般清楚,他不想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
因此,不管江書顔怎麼用簪子戳他,他都不肯松手,反倒是放軟了語氣哄道:“隻要你肯上來,之前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我每天都給你很多很多銀子,你想去哪就去哪兒!好不好?隻要你肯回到我身邊!”
江書顔聽到他的話不僅沒有被安慰到,反倒是變得愈加瘋狂,“這狗男人為了折磨她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他願意像之前那樣,她還不願意呢!”
于是她大吼道:“謝乾你放屁!你除了有點地位你還有什麼,沒了身份你又算哪根蔥哪根蒜,我憑什麼就要聽你的,明明就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了我,現在搞得好像是你多寬容大度來原諒我一樣,我告訴你,謝乾,我江書顔甯願去死也不願意再回到你身邊,我就是讨厭你!恨你!一分一秒都不願意在你身邊呆!”
謝錢見她油鹽不進隻得威脅道:“你想死不打緊,你難道忘了你的父母了嗎,他們可就在京城附近,還有一直都不肯招認的彩月,她現在可還是在地牢裡,連她你也不管了嗎?你聽話,隻要你願意上來,馬上我就把她給放出來!”
江書顔再次被他的無恥給震驚到了,她本就不打算活了,此刻也不想再忍他,“謝乾你還真是無恥啊!對我無底線也就算了,還想把我父母牽扯進來,你要是不怕千夫所指你就去找他們吧,我就隻有爛命一條,管不過來那麼多人,今天你就是再問一萬遍我還是那個答案,我恨你!不願意再回到你的身邊哪怕一天!有種你就放開我!”
江書顔說完就鉚足了勁兒繼續将自己的頭往柱子上磕,又用簪子不斷的紮他的手,就是這麼一下下的,江書顔終于把自己給撞暈了過去了。
謝乾趁機就将人給拽了起來,将自己的披風取下蓋在她的身上,抱起她就往樓下走,邊走還不忘對霍豐吩咐道:“你快去把梁太醫請過來,我先帶着她回桃花小院!”
霍豐從剛剛就一直震驚于自家主子無厘頭的做法,此時聽的命令更是不知所措,想勸說又不知從何說起。
謝乾見他久久未動就直接伸出腳去踹了他一腳,“還愣着做什麼,我讓你去就趕緊去!我知道你的心思,别給我耍花招,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說,先把人給就過來。”
就這樣謝乾将人直接就給抱了出去,因瑞王府來人也不少,竟是無人敢阻攔。
原本那黑袍男子的下屬想要跟在後面追上去的攔人的,可最後還是被他們主子給叫住了,喝道:“那人就是謝乾,我們現在這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呢,想被人發現我們的行蹤不成,還不趕緊回去!”那些人就隻好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看着謝乾等人離開後,那黑袍男子才自言自語道:“好不容易看了這麼場大戲我可不想現在就去破壞,看來一向冷心冷情的謝乾還有這麼一個軟肋,有這麼個女子在他身邊也好,至少能給他添添堵!自己還從沒見過有誰敢這麼罵他的!真是丢盡了他們男人的臉面!”
至于馬三娘等青樓中人自是也不敢攔着謝乾的,且不說這人本來就是瑞王府送過來的,人家本就不讓他人贖買,且賣身契之類的文書一概都沒有,現在人家要将人給領走,她們又能說什麼,就算攔住了也不占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