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着,出來透氣,沒想到就迷失方向到了此處,聽到響動害怕不敢輕舉妄動,剛想走,卻被人掐住脖子無法動彈。”柳枝吟語氣平淡,一五一十叙述,似乎在講一件與她無關的事。
“大膽,殿下面前也敢自稱,區區一個刺客。”剛剛的男人沖柳枝吟吼到。
柳枝吟吐了一口濁氣,咽下想罵人的話,她的心,髒了。
“诩風,不要在殿下面前大呼小叫。”站在祝司停身側的聞煜張口。柳枝吟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不過方才柳枝吟才注意到一地的黑衣人,全是刺客,怪不得要小心翼翼的,合着真有人那麼想殺你,确實該死。
“我不是刺客。”
祝司停眯起眼睛,“不是刺客?”
“哪個刺客一天到晚不是被砍就是被掐,那我這個刺客也做的太失敗了。”柳枝吟不卑不亢道。
“大膽,敢頂嘴。”诩風又拔出劍。
柳枝吟已經習慣,淡定地拿手抵着劍小心移開自己的脖子。
“我哪有那麼大膽子,我膽子小的很。”
“是嗎?”祝司停饒有興緻的語氣,“敢拿帶着泥的菜給本王,半夜一個人府上遊蕩,又碰巧轉到了本王的住處,一而再再而三的頂嘴,你膽子不大?”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溝通還真是沒有用。
柳枝吟想放棄了,脖子上傷讓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随刺痛,解釋再多也不會信。
頹廢心更甚。
“殿下,她應當不是刺客,她不會武功,沒有内力。”聞煜出言打斷。祝司停似乎有些不悅,卻并沒有說什麼。
最後揮揮手,“讓她走吧。”
終于結束了,柳枝吟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不禁有些埋怨,這身子怎麼這麼弱,媽媽要是知道這麼折騰,估計又要逼着去醫院躺着。
搖搖晃晃的身體,不堪重負,猛然向前倒去。
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疼,地面上怎麼還有藥香,還挺好聞。
失去意識前,柳枝吟最後想。
祝司停看清了自己懷裡女孩脖頸上被染成紅色的絹帛,細不可微的皺了皺眉頭。
把人丢給聞煜後,轉身走進廂房,“你帶進來的人。’
“诩風,去查。”
“是。”兩人齊聲應下。
柳枝吟做了噩夢,夢裡一直有人拿劍追着砍,擊擊朝向脖子,她為了躲避,就跑進樹林深處,卻看見一頭白鹿,皮毛如雪,白鹿有靈性,馱着柳枝吟到了一處綠地後就消失不見了,結果綠地變成沼澤,墜入其中,再然後,柳枝吟就被疼醒了。
耳邊傳來一個飽經風霜的聲音,“她身體太過虛弱了壞了根基,不能瞎折騰,牢記換藥,靜養。”
聞煜點點頭附和,想到什麼,又問。
“有去疤的膏藥嗎?”
醫師往藥箱中翻騰一會兒。
“這個,不過普通的去疤膏估計還是會留下些。”
“多謝。”
這聲音……
“你醒了。”
柳枝吟看清楚了,這是衡王府少之又少的大好人啊!
“抱歉,诩風魯莽了,多有冒犯。’
柳枝吟歎口氣。
“不重要了。”
盯着眼前的男人半晌,開口問:“你是衡王的侍衛嗎?”
聞煜點頭。
“我叫聞煜,是衡王殿下的死士。”
死士啊,給那個衡王賣命可惜了。
“多謝了,幸虧你一直在幫我。”
賀聲心虛摸摸鼻子,“其實若在下不把你們帶回來,大概也不會受傷了。”
“不,不在衡王府,我大概死的更快。”柳枝吟自嘲。
“我還有要事,先行告退,柳姑娘注意傷處,還有,避免和殿下再沖突。”賀聲說完便消失不見。
柳枝吟癱倒,自己在這裡真的能活下去嗎?
要是沒有那個什麼衡王就好了。
柳枝吟憋了一肚子氣,自己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閉上眼睛激情開麥,罵着罵着就睡過去了。
清卉苑,祝司停對着一堆公文,腦子裡卻是帶着血的絹帛,本王有劃這麼深?
真是弱不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