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相意回頭,看見了日日不得見的人。
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怔愣在原地。
随即放下花燈,激動抓住柳枝吟肩膀。
“是你!我終于又見到你了。”悅色難掩。
沒認錯人,那他是太子,肯定知道衡王府在哪,這樣她就能回府了。楚公公見此景,不知對太子是好是壞。
蕭相意買下了那盞蓮花燈,與柳枝吟并肩走在路上。
“那日匆忙,未曾問過姑娘姓名。”
“柳枝吟,枝葉的枝,吟唱的吟。”
“你叫我相意就好,太子生疏。”
快樂的大金毛。
柳枝吟腦海裡浮現出金毛繞圈搖尾巴的畫面,重疊貼合。
從蕭相意臉上,柳枝吟竟然看出嬌羞。
隻見蕭相意吞吞吐吐的說:“可否邀請柳姑娘一起放花燈。”一來,柳枝吟本身就為了放花燈,二來有求于人,不好拒絕。所以爽快答應下來。
“好,相意也叫我枝吟就好。”
蕭相意如果背後有尾巴,此時已經搖上天了。
楚公公看着自家太子不值錢的樣,生出身為家長的心酸。
若是放花燈,已然晚了,河邊人稀疏,隻有花燈漂在水面上,彙聚成燈海。
蕭相意問柳枝吟有何想寫的心願,柳枝吟一時間想不出,搖搖頭,于是就寫上了二人的名字。
點燃,懸浮在河面上,去往燈海。
祝司停在河的對岸,冷眼旁觀。
手上的兔子花燈被捏扁,随着尚未嘗過的糖葫蘆被一起扔在了腳邊踩碎。
柳枝吟還在醞釀如何開口,遠遠瞧見祝司停從橋上走下。
顧不了那麼多,起身,撒丫子就跑過去。
蕭相意在身後追着,可憐楚公公累的不輕。
三人跑到祝司停面前,蕭相意怎會想到能遇見衡王。
“衡王。”行了個簡單的禮。
“太子殿下與本王的侍女玩的可盡興。”
蕭相意一閃而過的驚訝。
柳枝吟在祝司停身側,聽見這麼說,心裡不舒服的很。
楚公公忙打圓場,“都是巧遇,既然天色不早了,那就不打擾衡王了。”
說着,拉着不舍的蕭相意走了。
留下柳枝吟和祝司停面面相觑。
“你跟太子很熟?”祝司停質問。
“相意不是壞人。”
不悅更甚,就差把不高興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相、意?倒是親切。”一字一頓。
柳枝吟估摸着就是犯病了,沒事找事。
“是吧,王爺也想這麼親切嗎?”
“司停司停司停。”
柳枝吟故意氣祝司停,說完就扭頭走了,回不去了也不要看他臉色。祝司停聽見三聲司停,氣神奇的消下去了大半。
望着柳枝吟離去的背影。
柳枝吟自以為一定非常決絕。
祝司停眼裡就是鬧了脾氣的貓兒,毫無殺傷力。
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緩緩走去。
柳枝吟低頭看地,就是不擡頭。
不對視就是不示弱。
祝司停出現在腳下,柳枝吟不動聲色。
來時一樣,祝司停雙手抱起,運功上了房頂。
柳枝吟心裡暗爽,這把她赢了。凝止不顧形象的啃着肉串,邊啃邊說:“是啊,所以我爹要是知道了,本郡主就和你們沒完。”
蕭相意打了個哈欠,問:“你現在身處何地?”
“衡王府。”凝止嚼着東西,口齒不清,不過蕭相意還是精準捕捉到。“你在衡王府!”
“你那麼大驚小怪幹什麼?”
蕭相意搶過手上的肉串,“那你認識叫柳枝吟的女子嗎?”
凝止平淡回答:“認識啊,你怎麼知道枝吟,你們認識?不對,你怎麼不關心關心我。”
蕭相意哪裡還是那副失魂的模樣,滿血複活。
“那可太好了。”
凝止滿頭疑惑,察覺到不對勁。
今夜人皆有歡喜,唯有聞煜苦苦尋燈,與漫漫長夜相伴。
殊不知祝司停悄咪咪的使壞,空中故意松手,柳枝吟以為要摔下去了,害怕的抱的更緊,好幾個絆子之後,才若無其事的落到了府上。
兩人誰也不願開口,各自回了廂房。
柳枝吟身子還未恢複好,早就乏了,回了房便休息,順手把木人放在床頭。
聞煜被祝司停召來。
“王爺,有何吩咐?”
祝司停手裡捏着小木人,陰恻恻道:“去今晚放花燈的河面上,把太子放的那盞,找到,扔了。”
聞煜向來不動他家主子的心思,隻好按部就班執行命令。
祝司停幾番摸了摸木人根本看不出是誰的臉,小心放在盒中收好。
長街上,蕭相意失魂落魄的被楚公公推着,冷着臉回宮,就聽見豪邁的聲音:“老闆,這些我都要了!”
凝止指了指剩下的肉串,爽快的付錢。
“撫生?”
凝止僵了下來,機械地轉頭。
“蕭相意?”
蕭相意正要說話,被凝止一個肉串堵住,拉到僻靜的角落。
楚公公捏着蘭花指,不可思議。
“郡主,你你你不是失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