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祝司停就好奇的詢問。
柳枝吟隻是笑笑,神秘兮兮的說:“不告訴你。”
衆人被召集在一塊,蕭複疏獨坐高位。
就是這個在挽月園對着玉蘭花樹黯然神傷的人,也是将她嫁給祝司停的人,此時此刻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或許這就是成為帝王的代價,人總是要為一些東西失去。
“今日各位皆可一展風采……”
柳枝吟無心聽這些客套話,舟車勞頓,她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安靜待會兒。
系孤舟用餘光看了柳枝吟一眼,這細小的動作也被祝司停捕捉到。祝司停下意識的抓住柳枝吟,柳枝吟擡起頭帶着疑問,祝司停則是低沉着臉色,看他心情不怎麼好,柳枝吟也不多問。
很快,狩獵比賽開始,凝止很想赢這場賽事,急匆匆沖入樹林之中,蕭瑾也隻能扶額歎氣,這個女兒他向來管不住,幸好緊随其後的有别寒衣,能讓蕭瑾放心。
“去嗎?”祝司停貼着柳枝吟道。
“當然要去。”悶在王府那麼久,當然要呼吸新鮮空氣了。
留下來的女眷直勾勾盯着柳枝吟被祝司停護送上了馬,羨慕嫉妒恨。柳枝吟“啧啧”幾聲,古今都是看臉的時代啊。
凝止是第一個沖進樹林之中的,緊随其後的便是别寒衣。
去年的狩獵,拿得頭籌的是别寒衣,凝止說什麼也要拔得頭籌,在樹林之中疾馳,飛快的撥動箭羽。
别寒衣自然沒那麼想要頭籌,不過他的未婚妻想要,他可以拱手相讓。
所以凝止壓根不需要這麼努力,但是攝政王的女兒,從來不撿别人剩下不要的,便拒絕了别寒衣的幫助。
眼看樹林越來越深,雜草灌木也越來越多,凝止不在乎這些,騎着駿馬飛快穿梭,别寒衣真沒想到,他居然有些追不上了。
事實上,凝止一心想赢根本沒有注意到位處樹林中哪處,即使越走越偏。
直到奔走許久都沒有看見動物,便想回頭去找别寒衣,奈何奔走許久也不見,最後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迷失方向了。
即使努力的呼救,也不見有人回應。
凝止心中呐喊:“完蛋了。”
剛來就這樣,那以後父王不會再也不讓她來了。
就在凝止隻能漫無目的的騎着馬在樹林中祈禱有人能來知道自己的時候,卻聽見不屬于叢林之中的聲音。
凝止大喊:“誰!”
然而空曠的附近無人應答。
凝止繃緊弓箭,神經也跟着緊張起來。
這片叢林可是事先派人探查過的,不會進來刺客了吧。
顯然,凝止不愧是凝止,下一秒,一枚毒針迅速朝着凝止的後脖頸射去,來不及呼救,便直接倒地暈了過去。
暗處的人一躍而下,将倒在地上的凝止撂起,運功穿梭在樹上。等到别寒衣到達時,一眼就認出是凝止的馬,心裡咯噔一下。駕着馬就沖回營地。
另一邊,柳枝吟正被微風吹得發困,今天的天氣太好了,微風是暖洋
洋的,身後有祝司停,索性就閉上雙眼淺眯一會兒。
風被吹動,婆娑的樹葉聲像是助眠曲,靜谧又美好。
然而,這片樹林的危險遠不如此。
就在兩人悠閑駕馬時,祝司停猛的勒馬,随即緊皺着眉頭,環繞着柳枝吟拉開弓箭。
祝司停方才一直未曾出過手,現下拉開弓箭,柳枝吟立刻明白過來。不過祝司停也真是的,怎麼走到哪都有刺客,到底是招惹了誰。跟着祝司停這麼久,柳枝吟已經見怪不怪,祝司停應該能解決。
很快,柳枝吟就後悔了。
這次的刺客簡直就是瘋狂刷新的小怪,起初是憑空出現的刺客,好在祝司停還算能應付的過來,但卻不單單隻是這些,無數的箭羽飛射,祝司停隻能抱着柳枝吟滾落在地上躲避。
馬兒受了驚早就跑走不見,倘若隻有祝司停一人尚可,可是他不想讓柳枝吟出事。
地上早已經密密麻麻都是箭,看上去無比滲人。
祝司停身上挂了彩,柳枝吟身上毫發無傷,但是柳枝吟更希望這些傷是在自己身上,那樣他們可能還會有逃出去的希望。
就在柳枝吟拼命想辦法的時候,又是一波人,隻是這次的人很特殊,既沒有執刃也沒有拉弓。
而是一根根銀針,很顯然,這些針可不是普通的繡花針,粹着毒。祝司停體力已經耗半,而刺客還在增多,躲躲藏藏也終究會被找到。柳枝吟被祝司停按在懷裡,看不見祝司停的大腿上已經落得一箭。祝司停忍着劇痛,無聲的将其拔出,他不能死在這,不,他們不能死
在這,還沒有帶她去看過父王和母後,還沒有報仇。
寡不敵衆,一枚銀針劃過,刺在祝司停肩膀處,很快,意識逐漸模糊,祝司停強撐着的眼皮落下,但還是緊緊将柳枝吟抓住。
柳枝吟睜開眼,看見祝司停已經負傷倒在地上,心裡咯噔一下。
來不及去觸碰,後頸一陣刺痛,便也暈了過去。
不知何時,一個黑衣人出現,扛起了柳枝吟,但是并沒有帶走昏迷不醒的祝司停。
在祝司停昏迷之後,不知過了幾個時辰,蕭相意托着打的獵物路過,一眼看見倒在血泊中的祝司停。
蕭相意自然都看到了,柳枝吟和祝司停乘坐的是一匹馬,此時隻剩下祝司停一個人,那柳枝吟也一定身處危險之中。
便立馬調轉方向,想回去找人營救,還未走出十米又停下來,他該救祝司停嗎?
沉默許久後,蕭相意長舒一口氣,将其抱上馬,風吹動少年發絲,撥動心上緊繃的弦。
如果他死了,那她是不是會哭。
他不想看見她哭,要一直笑才對。
等到蕭相意回到營地已是黃昏,但是衆人似乎憂心忡忡。
尤其是看到蕭相意帶着受傷的祝司停。
蕭複疏面色沉重:“意兒這是怎麼回事?!”
“路過之時看見衡王受傷倒地,衡王妃也消失不見。”
“衡王妃也失蹤了?”别寒衣問道。
蕭相意陰沉的點頭。
攝政王妃被侍女擦着眼淚:“撫生,撫生也不見了!”
攝政王妃仿佛下一秒就要昏過去。
蕭瑾也是悔恨讓凝止亂來這次狩獵。
“皇上還是盡快讓人去尋吧,不然就要多一份危險。”系孤舟此時竟然站出來。
說着,還跨上馬,主動領着士兵沖進樹林中。
蕭相意不顧蕭複疏阻攔,緊随别寒衣身後。
也是無奈,這個兒子恨他入骨,可蕭複疏怎麼也不會想到,蕭相意已經開始脫離他的控制。
祝司停昏迷不醒被丢在營地,蕭複疏饒有深意的看着受傷的地方纏繞上一圈圈的繃帶,等到禦醫處理完之後才離開。
夜色漸深,樹林燃起亮光,那是搜尋的隊伍。
隻可惜天色本就黑暗,偏偏今晚還沒有月亮,樹林很大,雜草灌木舉目皆是,難上加難。
直到深夜,隊伍才一無所獲慢慢回歸。
系孤舟滿臉遺憾的說:“臣無能,并沒有找到衡王妃和郡主,還請陛下責罰。”
蕭複疏臉色疲憊不堪,擺擺手:“都退下吧,派人繼續輪着尋找。”
帳篷中,祝司停悠悠轉醒,聞煜湊上前。
“王爺,你醒了。”
“王妃呢?”
“還在派人找。”
祝司停坐起來,下床。
聞煜試圖勸祝司停不要亂動。
“王爺您還有傷,歇着吧。”
祝司停不語,隻是翻身上馬,進入森林。
系孤舟在暗處,興緻勃勃的觀察這一切。
越是在乎,明日就越是有趣,這次的狩獵一定是最精彩的一次,起碼于他而言是。
他要讓祝司停嘗嘗失去的滋味,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說着,系孤舟臉上露出詭異的神色,很快又收斂起來,畢竟嘉清還不是他的,但是遲早,遲早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