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框啷
嬰孩掙紮揮動的小手小腳引得鎖鍊發出聒噪心悸的響動……
公貓甫甫橫護在母貓白白身前,兩隻前爪扒拉着地面,呲牙咧嘴地對着那嬰孩低聲吼叫,引得言希背包裡的五隻小貓崽子也不安地喵嗚起來。
“喵嗚~喵”
“喵~”
封決抿唇,垂下握着菜刀的手握緊了又松開,拉着言希往後退了幾步,遠離了那個嬰孩。
言希似有所感的擡眸看了封決一眼,乖順地被他拉到了身後。
“……”
那嬰孩歪了歪頭,白瞳轉而盯向把言希遮掩在身後的封決,裂開的嘴角慢慢閉合并發出了“咕噜,咕”的聲音。
說時遲那時快,言希趁着那嬰孩的長舌“武器”要往嘴裡退回去時,握緊落在牆角邊的砍柴刀往下揮砍!
——桀嗷!!
那嬰孩小怪物痛呼,因被砍掉舌頭而發出尖銳的叫喊,時不時夾帶着正常嬰孩的呼痛聲不絕于耳,震耳發聩!
封決唇色發白地盯着那個嬰孩,手心沁出一層粼粼水光,忽然手背一熱,低頭隻見言希對他搖了搖頭。
他凝望了言希好一會兒,才慢慢收力握緊了拳頭,手心中隻空留一層冷凝的汗。
言希握緊砍柴刀向那嬰孩踏出第一步時,卻被身旁忽然竄過來的人拉住了。
言希低頭,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正握住她的手腕不放。
那隻大手輕松握住了嬌小瘦削的腕骨,此時正沿着腕骨下滑,越過她白皙的手背與纖細的指節,奪過她手裡緊握着的砍柴刀。
“這種粗活怎麼能讓小美人來呢?”
祁珩眯眼笑着,眼裡似乎帶着勾人探尋的漩渦,探不清裡外的人都會被迷得七葷八素。
可惜某人是有些漩渦連探都不探的了,把某人的示好無視的很徹底。
言希眼睫微動,不懂這人怎麼老是擋在眼前,有些礙事,肉眼可見的不耐都挂在了臉上,嘴皮一動:“你來是吧?”
“……”
祁珩保持着握刀的姿勢沒動,眨了眨眼。
他這不是不想動,而是沒抽動啊,刀還被某人握在手裡沒放呢。
“啊,對。”
莫名的,他一本正經的回答了。
果然,手裡的對抗感消失了,祁珩他自個終于握到了刀,但這其中的滋味跟預想到的……
可差太遠了吧?
——哇嗚
——桀嗷 ,嗚!
煩人的痛呼聲還在耳邊繼續,祁珩頓時收起心緒,把手中的砍柴刀飛猛地擲向那小怪物。
——簌!
利刃似箭一往無前,風聲凜冽中,飛刀下的暗影也都消失不見了,快而迅猛的刀精準落入小怪物的額頭!
一絲血線迸發,而後血蓮層漸綻放!
一層蓋一層的豔麗沾惹上灰敗土砌的土牆、泥地裡,入目都是黑紅的色澤,鮮極、豔極。
那嬰孩小怪物就這麼被砍柴刀釘入土牆,了無聲息,圓潤白皙的小手小腳無力垂落,隻斷了一截不似常人的長舌落在唇外點明了小嬰孩早已成了一具行屍走肉的怪物。
祁珩拍了拍手,眼眸若有所思的掃過封決,見言希挑眉望過來,嘴下不忘騷包幾句:“這構圖美吧,不愧是出自我手,你看要達到這濺開的弧度是要從……”
某人的哔哩吧啦一頓自戀轟炸,讓言希霎時收回看向祁珩的視線,淡漠的睨了一眼牆上的暴力美學,轉身便走。
在祁珩看來,頗有一股子避之不及的逃跑模樣。
他難得頓了頓,嘴角卻不自覺地勾起,眯起的狐狸眼裡藏着看見獵物的興味,長腿一邁,向言希走去。
“由點到線至面的層層疊蓋才能形成這種美感,沒錯,說的就是玫瑰。”
祁珩不惱言希的無視,見小美人就要踏出門口,一臂橫攔在言希身前。
他低頭注視着像被圈在懷裡的人兒,低沉的嗓音緩慢缱绻的陳述。
“是獻給小美人的禮物。”
祁珩空出的另一隻手虛握成拳,遞在言希眼前,亮出掌心中似玫瑰綻開的晶核,凝着少女的眼眸裡暗含星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