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澤忽然見到要留意去向的林晚已經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心莫名顫了顫。
昨晚那林晚也才跟他們在一塊喝着湯暢聊,沒成想一大早人就沒了,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他有些不确定的向言希問道:希姐,那些人還需要看着嗎?”
言希的視線緩慢地掃過兩人的屍體,視線轉過兩具屍體的傷口和神色上,而後擡頭看了一眼衆人的臉色,皆都沉浸在夥伴忽然橫死的悲傷中。
言希沉思了一瞬,平淡道:“看着。”
既然慘禍已經發生,衆人便隻能各自消化,把兩人的屍體安葬好。
許仰生在彥澤抱胸看着衆人忙碌的時候走了過來,閑聊了幾句。
“你們這邊好像挺多意外的。”
彥澤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也不想的。”
許仰生拍了拍彥澤的肩膀,“其實這麼些天接觸下來,我倒是覺得你人還是不錯的,隻是嘛,我看你們隊裡的人都不算太過融洽的樣子。”
彥澤一聽,側過臉來認真道:“這話怎麼說?”
許仰生便繼續道:“你們的老大,也就是言希……”
見彥澤忽而壓下眉頭,許仰生下意識一頓,接着道:“你們家希姐。”
眼見彥澤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許仰生這才摸了摸鼻子,輕笑了一下,接着說道:“……實力深不可測,但是也很少管下面的人吧?”
彥澤挑了挑眉,這話倒是不假,反而是他們“死皮耐臉”的耐着不走來着。
許仰生見彥澤神色沒什麼變化,慢慢道:“你應該也發現了吧,你們隊裡的人凝聚力不高。”
“小事上是這樣,那大事上可就遭了,我們這邊能少這麼多‘意外’,也是用時間磨合出來的,而且祁哥也會看着。”
“就說昨天吧,你們隊裡的那個土系的李奕辰跟我們隊裡的小刀産生了摩擦,本就是為了同隊的那倆夫妻打抱不平,結果你猜怎麼着?”
“怎麼了?”彥澤這會越聽越認真,下意識問道。
“被那女的罵了一頓,那男的也說了句多管閑事。”
許仰生這時忍不住笑了下,“我可都看了全戲,精彩得很。”
彥澤這會聽出來了,這許仰生别看外表挺老實,那性子可怪八卦的,嘴角不自覺一撇。
他聽着其他隊伍的人說自己隊裡的八卦,臉色不太好,與幸災樂禍的許仰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嘿!你看你這臉,比鍋底都黑啊?”
許仰生說了一句玩笑話,眼見彥澤臉色越來越黑,忙咳了幾聲,臉色再次認真起來,留下一句高深莫測的話,就腳底抹油地溜了。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了。”
彥澤這會認真琢磨着許仰生的話,也覺得是這個理,便打算給隊裡人制定“默契好隊友”的小目标,以至于小隊裡的人一開始的怨氣不滿到在很長一段時間内經曆了又愛又恨的磨合後,确實是少了很多的“意外”。
經曆了這麼一遭,隊伍對獨自外出的管控更是嚴格了些。
特别是那彥澤管理的黃金三三組合,把大隊伍分成了幾個小隊,黃骅也成了一隊隊長,隊下每三人為一組組合,這令經曆了生死打鬥的幾個小團體都默契了不少,隊伍也好管了起來。
而言希嘛,收到這份彥澤遞上來的小目标,随手加了幾道規則,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言希和祁珩的大隊伍經曆一天一夜的路程後,終于來到了第一站資源補充地——南甯村。
遠遠看去,整片村莊籠罩在一片清晨的霧色之中,如仙似幻。
可以聯想到那清晨的朝露随着綠葉滑落,和煦的晨光照耀在那點滴凝聚的晨露上,霎時波光粼粼,濕潤的大地在散落的一片溫暖中漸漸複蘇,生機盎然。
所有人看到了那景觀都會卸下心防,心生溫暖。
車子路過那寫着南甯村的石頭,濕潤的泥地上留下車痕的印記,在安靜的濃霧中,隻能聽到車子碾壓枯枝的細碎聲響。
“……呼。”
這會,肩頭原本恹恹趴着蜷縮身子的角角卻擡起了頭,搖晃的尾巴顯得格外興奮。
言希霎時睜開閉目養神的眼,而後不由得凝眉。
眼前的濃霧遮掩住了視線。
……她看不到了。
“停下。”
隻是,這句話好似石沉大海,車子沒有停下,仍在前行,她猛地扭頭看向駕駛位,原本在開車的封決卻是消失不見了。
“哥?!”
身邊人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消失,言希心下一個咯噔,扭頭去看車後座,田田和蘇蘇正茫然地看着自己,二哈和八哥正對着車窗外左看右看,小白和甫甫則圍着裝着小貓崽子的貓包呼呼地睡着。
連何雨萌也不見了人影,不過好在崽子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