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早有預謀吧。
用科學家的病态研究模式幫他們篩選,然後再以拯救者的方式摘桃。
徐琢看上去面色不變,但實際上已經死了一會兒了。
“所以……女兒?”
“我們組織現在的力量無法承受SS級以上的造神計劃,隻好将你送回我的母族,作為我的子女讓一級星球的聯邦古老世家傾盡資源供養你。”
“不是。”徐琢抓住了盲點,“你家裡這麼有錢你又是S級哨兵也匹配不了高階向導?跑來離家出走做流子?還是說你們家族也信這個教?”
徐恪臉色變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對匹配制度知道的确實不清楚,如果你想聽我以後慢慢給你講……至于我的家族。”
他停頓片刻:“自然是不會知道他們的子嗣在做一項多麼偉大的事業”
徐琢無話可說了。
以有心算無心,對方幫她預計好了所有的未來,對她做了嚴密的限制,她除了配合也别無他法。
好在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很快收拾好了心情,消化完巨大的信息量。
與其讓自己炸成煙花,不如先讓自己活的好一點,于是她張口:“那麼,你們的聖女現在想吃自然的食品,不想再喝營養液了,能做到麼?”
法蒂瑪有些為難:“聖女,吃蟲族可以嗎,我可以出去現抓。這裡實在是沒有儲備糧。”
徐琢:“……那算了。”
徐恪給了徐琢一個嶄新的光腦手環,示意她打開注冊身份信息。
“從今以後你就不是餘玉了,等到回到一級類母星α-1聯邦主星以後我再給你安排身份證明,如果你願意,可以叫徐餘懷念一下您去世的母親。”
“……徐琢,好聽。”徐餘好多餘一名兒,如果可以她還是想叫本名。
“好。等将你送到了聯邦主星,我就會離開。注冊好了後我将加密連接發給你,以後都用光腦聯系。”
徐琢輸入用戶名【好死不如賴活着】。
星際中的死亡并不屬于敏感詞,很快就通過了注冊。徐恪看着這個名字,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徐恪開啟飛船控制室的網絡連接屏蔽器,讓徐琢點進彈窗加密連接安裝信号幹擾器。
做完這一切以後,徐琢又吐了一口血。
“抱歉。”徐琢面無表情地擦了擦嘴。
實在是太虛了。
吐完血以後倒是感覺胸口舒服了不少,避開法蒂瑪擔憂的目光,顫顫巍巍被她扶到大部分飛船都會内置的修複療養艙裡。
“老大,聖女看上去随時随地都會失去生命。”瓦利擔憂地說。
徐恪正在整理資料,包括假造的親子鑒定以及各種生活證明。他戴上微操眼鏡,打開備用光腦開始釋放精神力潛入編輯系統。
良久,他揉了揉眉心:“我無法攻破荒星防火牆且不被上級網絡防禦系統發現,還有聖女的身體狀況……看來我們要盡快前往主星。”
“我已經在加速了。”瓦利說,“老大,你怎麼一點不緊張?”
“我緊張什麼?”
“距離上次回聯邦星已經五年了,您這次回去還帶回個孩子,别不把老太君氣壞了。”瓦利擠擠眼。
徐恪腦海裡出現祖母的臉。
在星際人均兩三百歲的年紀,曾經的元帥徐岚其實并不十分蒼老,從軍部退役隻是因為舊傷病和機械右腿與自己身體的匹配程度低,不足以支撐她繼續在前線戰鬥。
但她依舊可以杵着拐杖把徐恪從α-1打到α-10。
在這個追捧哨兵與向導的大環境,具有較高精神力并沒有分化為哨兵與向導的人類反而被稱為幸運者。他們雖然達不到分化後精神力或身體素質的上限,但卻也失去了掣肘,發揮人類本來的潛力,照樣可以駕駛機甲殲滅蟲族。
徐岚就是這樣的一個“幸運者”。
可惜她的生活卻是不幸的。戎馬一生,丈夫早亡;育有兩子一女,大兒子戰死小女兒失蹤生死不明;因此退役後對他這個小孫子多加疼愛,更是親自撫育徐恪長大。
祖母說,隻希望她的恪兒健康快樂就好。
天當然不會遂人願。
徐恪閉眼揉了揉眉心:“一切為了理。”
瓦利正色道:“一切為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