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為了讓别人問出這個問題。”

光腦閃動，徐琢收到了回複。徐家的關系網還是動作很快的，剛剛她就抽空問了一下這家人的仇怨，現在一份整理好的文件就發了過來。

徐琢連上星網領域，當看八卦一樣随便翻了翻裴家最近發生的事兒。

光州裴家雖然夠不上頂尖那撥，倒也算個是老牌世家，作為頂級世家光州封家的附庸，倒也适合作為一個階級躍遷的跳闆。

剩下的徐琢還沒看完，就到了灰塔直屬軍事大學。徐琢調出準考證，搜尋考場。準考證在徐琢的視網膜上形成幾個連接的箭頭，指引她向前。

第一天的理論考試隻是個開頭，徐琢很容易應對過去了。重頭戲還是在第二天的實踐考試。

實踐考試分為模拟場景單人對抗和模拟場景團隊協作。

第二天飛艇倒是沒出什麼幺蛾子，徐琢順利到達第二考場，找到了自己的模拟艙位。蛋型的模拟艙開啟，徐琢确認身份後成功坐了進去。

等到開始信号發出，艙門才緩緩降下。

十分鐘的新手操作指導和精神力連接确認後，徐琢的虛拟形象出現在了一個白色的懸浮空間。如果徐琢沒有從一開始就關閉自己的精神圖景就會發現，當人的精神沉入精神圖景的時候，精神體會與本體融為一體。

和現在這種情況很像。

不然徐琢此刻也不會震驚地發現，自己長尾巴了。可能是潛意識裡太不能接受突然消失的腿部，蛇尾又緩緩溶解成了人腿。

徐琢向前走，空間裡面出現一個簽筒，這便是抽取不同考題的時候。徐琢搖了搖，從中吐出來一支簽。

上面寫着兩個字【離析】。

白光中生長出一扇金色的大門，大門上面還貼着個紅色的橫幅“歡迎考号為向導-s-720的考生參加第1101屆灰塔直屬軍大初級部向導選拔性考試。”詭異又破壞美感。

徐琢推開這扇門，一陣眩暈襲來。等到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投放進了一個……古堡？

這個，考試規則裡面沒說要角色扮演呐。

不知何時精神體小蛇又重新出現，已經纏上了徐琢的手腕。徐琢擡頭看見古堡上空開着的幾扇窗戶，外面挂着一輪不祥的血月。

血月是永夜的征兆。

徐琢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有點麻木的背過頭去，看見古堡裡漂浮着的一個個半透明的靈體。有的正扶着腦袋往脊柱上安放，有的正卷巴自己的舌頭往喉嚨裡吞，還有幾個物理意義上搜腸刮肚的和一遍遍重複死前慘狀的。

他們都“看”到了徐琢，無數個靈體的頭從背後扭過來，發出意味不明的嘶吼。

“有鬼魂存在時，五感強化的哨兵會聞見、聽見、看見鬼魂的存在。”

這是教科書裡的内容。

但是沒有一本書告訴徐琢，當向導被鬼魂“看”到時，向導也将看見他們。

如果徐琢沒有意識到這裡的不對勁，其實這些東西是不會出現的，但他們一旦出現就會給人留下深刻的記憶烙印，無法遺忘與忽視。

現在留給徐琢的有三條路，一是用向導的精神力封閉自己的五感摸黑過關，二是用向導的精神操縱技術馭使作為一種精神電波的鬼魂。

第三就是用向導的微操超度鬼魂。

這大概是“離析”的真正含義。

這三條路雖然由易到難，但隻是相對而論。在第一關就通過鬼魂的數量和強悍程度硬生生拔高了考試難度的情況下，無論哪一條都能走到黑。

徐琢歎氣，第一關還是盡量保持精神力的好。

按住自己那躍躍欲試的精神體，徐琢閉上眼睛，感受精神領域裡壓迫的光點。一個個在徐琢的腦海裡勾連成一副星圖，每一個光點都是一顆恒星。

鬼魂一擁而上，從古堡哥特式的尖頂上飄下來沖向徐琢。

徐琢自己的精神力被外放成了一副圖畫，精神體慢悠悠飄下來，竄進精神河流。

空氣凝滞，全部奔向圖畫的方向。

圖畫扭曲，變成了詭異的靈幡模樣。徐琢手中出現一個金色鈴铛，開始搖晃。

每一個靈體都消逝在了這招魂的場面之下。

看上去詭異，實際上隻是徐琢随機提取了一個記憶中有的物體來模拟精神力網絡，然後用精神力幻化的鈴铛摧毀剛剛勾連的恒星鬼魂核心标記。

嗯，鈴铛也是聲東擊西。

真正吃掉靈體的伏擊在精神力網絡中的精神體。

這樣算超度嗎？徐琢不清楚。

反正全滅了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