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醉期間似乎發生了什麼,裴應疏有些糾結要不要問。
但他看楚珩今日神色并無太大異常,看來他醉酒之後應該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裴應疏便沒有問出自己的疑惑,回楚珩道:“你想為朕做湯?”
君子遠庖廚,都城的達官貴人們很少能有人自己去做飯的,哪怕是廚房,都很少有人進去,所以裴應疏的疑問并不算奇怪。
楚珩點頭道:“如果能夠緩解陛下的頭痛,那有何不可呢?”
裴應疏聞言臉色不變,往床上一靠道:“那好,你去為朕做吧。”
楚珩果真推着輪椅去禦膳房裡做了。
宮人們起的比貴人們早,如今已經還在準備早晨的食材。
見楚珩進來,問道:“大人,您來是有什麼事嗎?”
“無事,你們準備一會兒陛下要吃的飯吧,我去尋一竈台,給陛下炖個醒酒湯。”
“啊?”宮人聞言震驚:“這怎麼能讓大人來做?還是交給奴才來做吧。”
楚珩拒絕道:“不必,我自己就可以。”
他回絕過後,便自己一人來到竈台邊開始準備做醒酒湯。
醒酒湯做法并不難,放上幾塊排骨,輔以靈芝、紅棗等湯料一起下盅炖一個時辰便算做好。
昨日禦膳房裡還有宮人們準備的食材和已經涼掉的醒酒湯,今日雖然不能再讓裴應疏喝了,但食材還能用。
楚珩坐着輪椅拿食材不怎麼方便,廢了有一會兒才将醒酒湯炖了上去。
做完這件事,他輕擦額角因為做飯而出的汗。
估計一會兒陛下下朝時便可以做好了。
從受傷到現在,他的體力确實有點不如以前了,不過幹了一會兒,身體就開始有些累。
555看他這樣子,嘲笑道:“宿主你好虛啊。”
楚珩自動無視555嘲笑的話,覺得有些奇怪,距離他受傷已經過去一個多月,按理說體力還是這般虛弱。
還有他這腿,怎麼會有知覺呢?
問555隻會搪塞他,看來隻能從小皇帝身上入手了。
楚珩走出禦膳房,擡眼竟然在門口看見了裴應疏,他站在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
“陛下。”楚珩叫到,自己推着輪椅來到裴應疏身邊。
“您沒去上早朝嗎?”
裴應疏回道:“朕飲酒後身體不适,今日休沐。”
“那正好,陛下昨日醉酒,今日确實得多休息一會兒。”
“……”裴應疏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朕昨日……可有做什麼奇怪的事?”
聞言楚珩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着裴應疏看,隻聽他說:“陛下,您不記得了嗎?”
裴應疏被他看的心毛:“怎麼?朕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了嗎?”
“嗯……”楚珩長嗯了一聲,看起來真的要說昨日裴應疏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
裴應疏神色果然緊張起來,但楚珩看着他,神色輕松,轉折地說道:“怎麼可能,陛下喝完酒便睡着了,書睡得可安穩了。”
楚珩沒有說出真相,如果真的當着小皇帝的面,說他昨日撲進楚珩懷裡,哭的梨花帶雨可憐極了,他能當場打死楚珩這個殘廢。
聞言裴應疏果然松了一口氣。
楚珩看他臉色緩和,勸道:“陛下,您也來這禦膳房做什麼?這裡油煙大,等一會兒湯炖好了讓宮人給您端去就行。”
“好。”
之後兩人并沒有立即回宮,而是去到離殿内很近的一處蓮花池,池上一座亭子屹立其中,亭的四角向上高高翹起,遠看猶如幾隻欲翺翔天空的飛鳥,設計的玄妙。
楚珩與裴應疏做到的亭内石桌兩邊,老皇帝愛與人對弈,現在石桌上還擺着棋盤。
楚珩問道:“陛下,下一局?”
裴應疏卻一點閑情雅緻都沒有,碰都沒碰棋。
“不要。”
那陛下邀臣過來做什麼?不會真的是要欣賞這池中美景吧。
裴應疏喝了一口茶,沒明說。
楚珩了然,昨日喝酒沒談成,現在這是等他說呢。
楚珩試探性的問道:“陛下,昨日在臣府上捉的那賊人要怎麼處置?”
“已投入大牢,朕會派人去審訊。”裴應疏回道。
“那陛下一定要好好審,畢竟是要殺臣的賊人。”楚珩說道。
他回的挺合理,但裴應疏卻說: “這麼擔心他,是擔心他把你供出去?”
楚珩心裡一沉,委婉的說:“臣不是擔心他,隻是擔心陛下,想提醒陛下,我來您身邊早,不怎麼與那邊打過交道,不認識什麼組織的人,但我小時曾在裡面待過一段時間,深知其人手段之陰險可怖,雖然他現在被抓已經不足為懼,但陛下還是謹慎點好。”
他語重心長的一句話,讓裴應疏按了下眉心。
隻聽他問道:“你什麼時候……進的那個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