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兩人乘坐飛行器前往皇宮赴宴。
宴會進場時為了掩人耳目,楚珩并沒有跟着易疏一起進去,而是等易疏進去十分鐘之後才以普通賓客的身份進入會場。
會場内來的大多都是些有頭有臉的貴族,楚珩剛一進去,就見易疏被一群人圍住,其中有男有女,多是上前巴結他的。
楚珩悄悄與他對視一眼挪開了視線,拿過一杯桌子上的酒,獨自一人坐在了角落的沙發上。
這裡算是宴會最偏僻的地方,如果不是特别留意,一般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裡,可楚珩在這裡坐了一會兒,就感覺到周圍不止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
那些窺探的視線中有的隻是單純的視線,而有的卻是赤裸裸的像是看獵物一樣的注視。
後者讓楚珩感到十分不舒服,按理說他的身份并沒有公開發布過,很少會有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關注他。
但當初他在軍隊裡大肆張揚,照片很有可能已經流到了各大貴族手裡。
是啊,精神力這麼強的香饽饽,在精神力匮乏的今天,很難沒有人能不被他吸引。
就算易疏上将說出了他的精神力已經完全的消失的消息,可沒有貴族會相信他的話,隻會覺得是易疏為了獨吞人魚而撒的謊。
楚珩不願意多生事端,所以就裝作沒有注意到衆人的視線,隻是裝作單純的什麼也不懂的人魚乖乖地坐在沙發上飲酒。
可他不找别人,總有别人要來找他。
一個身着裁剪得當的高領襯衣,半肩披戴阿提拉夾克的人朝他走近,楚珩看他的衣着,猜測他應該是皇宮裡的某個侍衛。
果不其然,那人走到他的面前對他彎下腰行了一個簡單的禮,說道:“尊敬的楚珩先生,有貴人邀您一同前往殿内品酒,請問您是否有時間呢?”
他雖是請求的語氣,但實際上他強硬地站在楚珩的前面,不達目的不肯罷休,不會做出任何的讓步。
這宮内的貴人不過一個,除了皇帝,誰會叫他去品酒?
一直盯着楚珩的衆人在看到這個侍衛來到時也都歇了心思,讓他們貴族之間争奪還有點可能,但與皇帝搶人,他們還是有自知之明搶不過的。
楚珩看了一眼不遠的易疏,思考着能夠讓他知道自己被帶走的可能性。
恰好這時弗勞爾走了過來,小少爺強勢地插到那侍衛與楚珩中間,十分自來熟地對楚珩說道:“我剛才來了隻看到我哥,找了你一圈原來你藏在這兒啊。”
說着他的眼神在周圍掃視了一圈,撇了撇嘴道:“躲這角落有什麼意思,跟我去那邊人多的地方啊。”
弗勞爾抓着楚珩的胳膊朝外面走,可還沒等他走出幾步,就被剛才的侍衛攔了下來。
弗勞爾少爺脾氣很重,看見有人攔住他,瞬間惱了:“你誰啊你,敢攔本少爺的路?”
侍衛不為所動,隻是說道:“弗勞爾少爺,是我先約的這位楚珩先生,做事是不是得有個先來後到。”
如果他跟别人說,别人可能還能聽他的話讓步,可弗勞爾這個少爺可不會,一聽他跟他講先來後到,瞬間變得更加蠻不講理:“誰跟你講先來後到啊,在帝國,你就是先來了也得給我排後面去。”
這撒潑的态度讓侍衛緊皺眉頭,楚珩這時不再厭煩這個弗勞爾了,而是跟在他的身後準備跟着他離開。
但這次侍衛依舊沒有放開他們,而是低聲對弗勞爾道:“少爺,是陛下讓我帶楚珩先生進去,您非得要跟陛下搶人嗎?”
見他搬出陛下,這次弗勞爾也沒有辦法,退了一步說道:“也行吧,不過我也好久沒見舅舅了,我也要跟着去。”
弗勞爾的母親是帝國公主,而皇帝則是他的親舅舅。
不過皇族親緣關系淡薄,從小到大弗勞爾都與這個皇帝舅舅不怎麼親近罷了。
随後侍衛在前面帶路,楚珩和弗勞爾則在後面跟着他走。
弗勞爾在楚珩耳邊小聲道:“你放心,是易疏哥哥讓我來幫你解圍的,不過這次好像我也沒什麼用了。”
“這老皇帝究竟在憋着什麼壞呢,就非得躲着易疏哥哥,私下裡跟你見面。”
聽到是易疏的要求,楚珩的眼神亮了起來,回他道:“是易疏讓你來的?”
弗勞爾合理懷疑自己說的一番話中這人魚隻聽到了易疏這兩個字,易疏哥哥有時也是這樣,怎麼一個兩個的耳朵都這麼不好使呢。
“對,咱們靜觀其變,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楚珩本來也沒覺得會對他怎麼樣,無非是将一些虛僞的話,讓他為帝國貢獻而已。
走進殿内,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坐在椅子上,他的旁邊則坐着一人,皮膚和嘴唇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看到他時弗勞爾小聲的嘟囔道:“怎麼是他。”
不用問他,那股刺鼻的味道已經飄到楚珩的鼻腔裡,是弗勞爾的那個未婚夫修。
楚珩有點反胃,差點直接吐出來,可皇帝偏要讓他坐下來聽他閑聊,“你就是楚珩?”
楚珩憋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黑着臉對皇帝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