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問你這個？”虞南的笑意驟然收斂，将整杯紅酒都倒在了顧旭的頭頂。
猩紅的酒液沖刷着他頭上的傷口，混着殘渣鮮血流淌下來，像是盛開了一朵血色的花。
周圍人一陣頭皮發麻，這場面光是看着就有一股極強的沖擊力。
唯獨一旁的周文宇興奮不已，似乎想要親手嘗試。
系統被他的舉動驚到了：【你在幹什麼！不許虐待主角攻！】
虞南在心頭冷聲回應：“我在扮演人設，閉嘴，别影響我做任務。”
見系統被他怼的噎聲，虞南滿意的看向顧旭。
“……疼。”顧旭此時已經癱倒在地闆上，俊氣的臉不斷的喘着氣，面無血色。
虞南頗為有趣的欣賞着主角的慘相，随手就将紅酒杯放在了一旁。原身很喜歡品嘗各種美酒，但他對酒精過敏，一點都喜歡不起來這東西。
“你喜歡沈和？”
他溫和的開口，但嗓音卻似乎帶着毒意。
顧旭自從被沈和救下，就一直待在沈家。整個沈家隻有沈和待他不錯，就連沈宅内部都私下裡傳他跟沈和勾搭上了。
誰都知道虞氏老總的眼裡容不得沙子，在喜歡的時候可以為了情人不計後果一擲千金，更會掃除一切接近心愛之人的障礙；但在厭棄的時候，就會像丢垃圾一樣将人丢走。
顧旭不希望自己的救命恩人成為被丢棄的對象，但他所能做的，也隻是用這個‘傳言中的關系’，來換取一次前所未有的交易。
現在，他這個‘障礙’親自上門，隻是求虞總收回對沈氏的壓力，求他主動将他掃除，求他以此為交換暫時放過沈和……
他原本要說很多很多提前編排好的話，在心底一直壓抑着的報恩想法和策略，面對惡劣纨绔時的場景設想，等等等等——
但虞南的眼睛含着淡笑的冷意盯着他，那雙迷人的桃花眼以往都是對着他的那些情人的，對着沈和的，現在卻對着他這樣的人。
顧旭神使鬼差的回答了一個跟設想完全不同的答案：“……不，不是。”
撒謊。
聽到這個回答，虞南不免冷哼。
按照正常劇情發展，這位主角攻早就跟主角受表白過，二人親都親了多少回了，竟然還在這裝。
他坐回了沙發，整個大廳一片安靜，無人敢大聲喘氣。
按照系統的劇本，他要麼順着劇情走，接受惹怒主角後自身的死亡，亦或是讨好主角，改變自身結局，再在世界規則的判定下被抹殺。
思考片刻，虞南猛的拉住顧旭的衣衫，趁人不備直接将人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血液和紅酒混合在一起，在顧旭身上散發出一股血腥的香氣。
都是他所讨厭的味道。
顧旭一個踉跄便跌倒在地，堪堪扶住沙發才支撐起身體，但跟椅上人的距離也隻一個呼吸。
那是一雙潋滟着春色的桃花眼，整張臉俊美的無以複加。此時眼中的尖銳的冷意全然消失，剩下的隻是帶着玩味的惡劣。
他另一隻手挑起了他的下巴，語氣戲谑：“既然不是，那你來當我的玩具，你不答應，我就繼續對沈家出手，如何？”
顧旭怔了一下，耳朵很快紅了起來：“……你！”
原身的顔值是沒有這麼高的，但虞南穿過來時用的是自己原本的身體。他身為自己世界數一數二的大反派，容貌值也是相當的高。盡管因為數據空間的折磨瘦削了不少，但依然上佳。
這才讓顧旭看見他纖若分毫的睫毛，以及高挺鼻梁上的一顆小痣。
肌膚宛若凝玉，一絲雜質都不存在。淩厲的下颌線勾勒出無限風情，俊美的臉讓人幾乎挪不開眼睛。
而此時，這張臉的主人正玩味的盯着他，溫熱的呼吸正打在他的臉上。
傳聞中的虞家老總情人無數，玩法多樣，寥寥數日就能讓人對他沉迷沉醉，他一直覺得這隻是一個對于纨绔的誇張說法，但現在真的見了，才意識到為什麼會有這種傳言。
顧旭一下感覺呼吸都艱難了起來。
見人眼底很快升起一股驚異，虞南驟然松手，高高翹起的腳尖将顧旭踹翻在地。
那隻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見的腳壓在他的胸膛上，狠狠的踩了兩下。
“我看上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虞南光着腳起身，助理打扮的男人當即出現在了一樓。
“帶他下去簽合同。”
這話一出，關注着這一幕的人紛紛心下一驚。
虞南以前跟着狐朋狗友日夜笙歌，有把人玩死的事迹，于是虞家舅舅便勒令他做事前要簽訂合同，規範行徑。
但這位祖宗基本把這話當耳旁風，不過若真簽了，那就是動了要把人往死裡整的心思。
顧旭自然也是聽過這傳聞的。
他來虞家之前，就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也許虞南不會見他，也許虞南會羞辱他趕他離開，也許他會被打進醫院……
但萬萬沒想到，哪一條都沒成。
虞南看上他了。
顧旭在助理同情的眼神中爬了起來，在白紙黑字的合同上按下了手印。
隻要簽下這合同，他的目的就已然達到。虞南雖然頑劣，但對于合同之類的東西卻是十分遵守規則。
隻要能讓虞南放過沈家，隻要能報答這救命之恩……
他的眼前又浮現起虞南白皙的腳脖子。
【破壞劇情！破壞劇情！】
【你根本不是在做任務，你就是為了讓自己爽，不許虐待主角！也不許勾引主角攻！】
【也禁止殺死主角，絕對禁止！】
系統似乎想起了虞南在他自己世界的行為，惶恐的開始喧叫。
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虞南沖進了浴室，門關上的一瞬間就癱軟在了地上。
強烈的刺痛在全身爆發開來，但他強撐着一臉無辜。
“原身可是一個男女通吃的花花公子，主角攻這麼帥，不勾引一下才奇怪吧。”
“我這明明是鞏固人設。”
虞南額上布汗，卻依然微笑，氣的系統差點撅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