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工作之後狀态逐漸回歸,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好。
現在居然跟她說,她有喜歡的人了。
高沁跟查戶口似的追問:“誰啊?做什麼的?哪裡人?家裡有兄弟姐妹嗎?父母什麼職業?”
林遇雪失笑,“你幹嘛啊,八字還沒一撇呢。”
“那也要看清楚再撇啊,别跟我似的,白畫八字了。”高沁現身說法。
“唉,感情真難。”林遇雪又喪氣起來,覺得這事兒比登頂珠峰還難。
那個人,她是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的。
“你别唉聲歎氣啊,還沒開始就氣餒。快說是誰什麼情況啊!”
林遇雪期期艾艾,公司裡的人她沒法說,跟林知潔也不怎麼聊感情的事,想來想去也隻能跟高沁講一講了。
“是……我的領導,部門總監。”她說出來都有種自己大逆不道的感覺。
高沁很淡定,“就是那個你說很帥的現在帶你的老闆啊?我早就說他對你不一般,你還不信!”
林遇雪在公司的境遇高沁一清二楚,她在最開始知曉聞竹聲當衆要帶她的時候就大放厥詞,說這人對你絕對不一般。
林遇雪覺得她太草木皆兵了,總不能職場上有點什麼都往感情上想吧?
高沁說可男的就是這樣啊,男的從來不做無緣無故的事兒,除非對他們有利。
林遇雪想想還是覺得,聞竹聲不是這種類型的男的。
她解釋:“不是,要是他對我不一般那倒好了,他就是對我太一般了,現在是我喜歡他,人家不喜歡我!”
“那你就去追啊,他條件這麼好你還不上手等什麼呢?”高沁想想又不對勁,“他條件這麼好沒對象?”
林遇雪無耐,“我也不清楚他有沒有,有說他不近女色,也有說有個在香港的绯聞女友。”
高沁恨鐵不成鋼,“哎呀你怎麼到現在連這個都沒弄明白,給你八輩子你也追不上啊。”
林遇雪委屈:“所以不是來找你求助嗎?我又不好上去直接問。”
“這有什麼不好直接問的?這種人見人愛高嶺之花你知道有多少人惦記嗎?”高沁是個行動派,做事風風火火,“不過他沒有女友确實奇怪,你先上,真有問題再撤也沒事。”
林遇雪服了,說得輕巧……
這怎麼上啊?!
高沁也懂她,“你别太羞澀,太羞澀人家根本不接茬,你就積極勇敢地表現啊,該吃飯吃飯,該暧昧暧昧,不要不好意思。”
她一把抽走林遇雪裝模做樣緩解尴尬的手機,“你快給我說說你們發生了什麼,到哪一步了,他喜歡什麼……”
林遇雪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叽叽喳喳讨論了大半夜。
最終确認行動方針:積極主動,關懷備至,絕不戳破,主打一個讓對方欲罷不能,最終肯定會上鈎。
是以這夜林遇雪夢見自己波浪長發細高跟,烈焰紅唇亮片裙,繞着一身白襯衫黑西褲坐在老闆椅上的禁欲聞竹聲,像條蛇似的極盡纏繞挑逗對方……
最終被聞竹聲喝了一聲“滾”,把自己活活吓醒了。
她真的很懷疑高沁這個主意到底馊不馊。
但是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林遇雪周六傍晚回了家,林知潔約她第二天出去逛街,快過年了,給自己和父母采買點什麼。
她精力很差,周末出去一天就是極限,但打着為父母買東西的名義,她又不得不同意。
結果這趟門,真是沒白出。
離家兩站地鐵有一個大型商場,他們準備先在樓下午飯,下午逛街買東西。
林知潔讓林遇雪選地方,她最近心煩意亂,點名要吃川菜,于是兩人去了最熱門的一家川菜館子,結果門口坐滿了排隊的人。
申城人多的特點再一次得到充分體現——哪哪吃飯都排隊。
隻好又轉戰火鍋店,人是比上一家少,但也要排個把小時,林遇雪頓時覺得出來吃飯真的好煩好累。
最終他們決定先去逛街,結果路過落地玻璃窗的時候,裡面突然傳來了玻璃敲擊的聲音。
姐妹倆同時轉頭,林遇雪看見了熟悉的面龐。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啊。
聞竹聲和他那永恒的基友趙蘭青,正坐在一鍋尚未化完油的鍋底前,隔着玻璃同時看向窗外。
趙蘭青順着聞竹聲的動作看到了外面兩個淡雅的美女,轉頭問:“你認識?”
聞竹聲說:“嗯,同事。”
他們手裡還捏着取号牌,趙蘭青眼尖得很,踢了他一腳,“快,他們在等位,快邀請進來一起吃。”
聞竹聲無語,這也太失禮了,跟您熟嗎上來就一起吃飯?
窗外林遇雪看着聞竹聲,心髒撲通撲通地在耳邊跳動。
他剛剛是在叫她嗎?
她想發生點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人家在吃飯,他們又隔着玻璃。
室内聞竹聲也差不多,他純粹是看到她走過,下意識想叫人。
這下才發現隔着玻璃好像怎麼弄都不對勁了。
趙蘭青不愧是社交場上的老手,他看着互相尴尬一笑的兩人,直接起身拉着聞竹聲往外走,順便交代了一下路上的服務員。
“加兩副餐具,我們去門口接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