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初掙開江淮也的手,“你幹嘛?”
這人怎麼總是動手動腳的,剛回國那幾天也不見他這樣啊?
江淮也拿出車鑰匙,低頭拉開自己那漆黑磨砂的黑色越野車的副駕駛車門。“回家啊,不然呢?”他指了指副駕駛的位置,擡了擡下巴,又恢複了他往常那股裝着的勁,“上車。”
林稚初也沒多問,反正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勉強信任的轉身上了車。
*
帝都的夜晚燈火分明,夏日晚風吹得很舒服。林稚初掩了掩身上的外套,輕輕靠到越野車的車椅上。“江淮也。”
女孩聲音帶着些難以掩蓋的疲憊。
“怎麼了?”
“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她擡眼,帝都的車水馬龍和她擦身而過,對這一切有了一些朦胧的不真實感。
她這話題來的突然,江淮也開着車,目不斜視。“還行。”
他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做什麼事情大多都是“還可以、還行、可以接受”。
林稚初眸光微鈍,沒有在追問下去。
江淮也開車很穩,車很快便開到市區。
他把車停到一家飯店前,解開安全帶轉頭看着林稚初。“帶你吃飯,走。”
本來不說她都快忘了還有晚飯這個事,略顯遲鈍的點了點頭,跟着江淮也下了車。男人步伐大,但還是跟着她的節奏放慢了步伐,領着她一路往裡走。
這是一家不大不小的面館,最經典的便是他們家的“紅燒牛肉面”。
聽起來怪像一個速食來着。
跟着他走到這家店最裡面,江淮也轉頭看她,“是不是我不說吃飯你都不會餓?”
“?”林稚初被問住了。
總感覺這人在教訓她,但語氣又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他說的确實是事實。
因為原來有厭食症的原因,雖說現在已經好了,但是她基本上養成了這種不健康的習慣。
三餐不按時吃。
江淮也好像跟老闆很熟,老闆是個年齡大概四五十歲的一個阿姨,從裡間走出來的時候手上還粘着面粉。看到江淮也時難以掩蓋的興奮,領着他們走到了一個小包間裡面。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林稚初感慨。
“小也好久沒來了!”阿姨擦了擦手裡的面粉,打開燈,這才看到一直跟在江淮也身後的小姑娘。“哎?這…估計就是小也經常提到的那位林小姐吧!快快,進來!”
經常提到?
林稚初輕輕一挑眉,也不客氣,找了個位置就坐下。
小包間不算大,但勝在裡面收拾的幹幹淨淨。
江淮也面色如常,和阿姨聊了幾句阿姨就去做菜了。
“紅燒牛肉面,能吃吧。”江淮也也不看她,轉身坐到了她對面。
“嗯。”林稚初點了點頭,右手撐住下巴,擡眼盯着他。“江淮也,經常提到我?”
小姑娘帶着惡趣味的發問,眼眸也緊緊盯着你,換誰都應該臉紅心跳,但偏偏被提問的對象是江淮也。他不緊不慢,倒了杯熱水遞給她。“是,畢竟小的時候你總是欺負别人,長大還不許我跟别人提幾句?”
“哎?不是,你這人!”
林稚初皺了皺眉,瞪他一眼。
但這個話題就這麼過去了。
老闆上餐很快,白嫩嫩的面條上撒着淺綠色的香菜,牛肉大塊大塊的絲毫不小氣。鮮香四溢的紅燒汁水的味道彌漫在小包間内,一筷子下去勾人的不行。
“?”林稚初瞥了一眼江淮也碗裡的牛肉面,“你不是不吃香菜嗎?”
江淮也挑了一些辣椒,伴着面攪開。
“哎,你不是也不吃辣椒的嗎?”
江淮也擡眼看了一眼有面還管不住嘴的小女孩,“現在吃了,你再不吃面就坨了。”
“哦。”
林稚初大抵也不明白眼前這人怎麼變化這麼大,又是做飯又是吃辣椒、香菜的,反正她愛吃就對了!
~
回到青禾别苑,林稚初飛快奔到自家兔子面前,彎下腰連忙給自家安哥拉兔舀兔糧。“哎呀,對不起了寶寶,媽媽把你忘了!”
林稚初一邊琢磨給它買個自動投喂機,一邊回想着今天經曆的種種。
白色的長毛兔子擡眼,略微嫌棄了一下自己的主人。雖說如此,但還是乖巧的湊到她身邊,等着她投喂。
跟在她身後的江淮也提着自己被遺忘的外套進來,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比俱樂部貓都大的長毛兔。
“他叫什麼?”
林稚初揉了揉自家兔子的腦袋,擡眼朝江淮也看去。“二水!”
什麼奇怪名字?
江淮也抿了抿唇,還是什麼也沒說。
等林稚初準備上樓時,江淮也再次喊住她。
女孩詫異的回眸,江淮也站在空曠的别墅内,沒有開大燈,月光灑在他身上将影子拖的老長。那寬肩腰窄的身軀卻不知怎麼的透着一絲孤獨。
随後林稚初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那可是江淮也,江家大少爺,怎麼可能會孤獨呢?
江淮也不知道小姑娘滿腦子在想什麼,隻是那一雙桃花眼看着卻比往常要溫柔許多。“你來WMT以後...”
?
“你想要的空投,我幫你架槍。”
林稚初微微一怔,身形一顫。
或許圈外人不明白,這句話帶來的分量感。
那是一種你可以大步向前跨,身後自有人會拼盡一切去保護你的感受。
江淮也給了她這麼一個承諾,讓她第一次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安全感。
她背着月光,耳朵有點熱,“哎呀,知道了!”女孩不好意思的轉身快速跑回自己卧室。
身後,江淮也許久沒有反應過來,隻是看着女孩跑開的身影,嘴角泛起了一陣許久未曾體會到的暖意。
熟悉的感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