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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噗通……
真是沒出息,還以為你倆最少也能堅持到一百呢。
“皇上,臣……”汪茞想要開口,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狀旁邊的莊東須急了眼,“請聖上明鑒啊,我們實在是被逼無奈,這王廣盛為人歹毒奸詐,渎職殃民,私養軍馬犯下彌天大罪,更是以妻兒威脅我們妄圖逃之夭夭。”
“我們實在是……”
莊東須越說越哽咽,林韻在角落裡恨不得給人鼓掌歡呼,這奧斯卡影帝獎真得有你的一席之地。
聽聞此言,原本伏跪在地上渾身死氣的王廣盛瞬時來了精神,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時日不久,竟當着衆人大笑起來,“好啊,哈哈哈哈好啊,真是些狐竊鼠偷之輩。”
他轉頭朝着莊東須聲音發出的地方喊了聲,“佞臣!真是不要臉,你當真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沒人查的出來麼!你以為憑你一張嘴就能脫罪了?!”
“皇上,”王廣盛整個人打了雞血似的,就連方才身上的死氣也掩蓋了下去,“金蟬脫殼的把戲就是這黃口老兒出的!莫要聽着佞臣滿嘴謊話,狗嘴裡吐不出個象牙!”
蕭黎定此時早回到了主座之上,半隻手撐在椅子上,另一隻手閑散地敲着桌子,沒有開口的意思。
林韻站在蕭黎定的側面,大體将情況捋清。
來玊州之前她還想着這縣令恐怕不是個好招惹的人物,敢做出私吞赈災糧背後恐怕有什麼龐大的勢力,眼下看來,恐怕實情并非如此。
憑她這幾日的接觸,這王廣盛無非幾十個貪圖美色錢财的浪蕩子,心無城府,這渎職殃民是真,私養死士和私吞赈災物資估計另有主使,不過看他樣子是讓人當擋箭牌喽。
竹棚内氣氛壓抑,一股寒流悄無聲息地侵襲着每一個角落。
殿内打成一團,聿佥見狀冷聲開口道,
“來人,上針刑。”
“啊,不是,聖上明鑒啊。”莊東須聞言急得匍匐着往前移了幾步,卻在蕭黎定擡眼時止住了動作。
不多時身後便來了兩個侍衛分别将兩個人架住,聿佥已然将行刑用的刑具擺到二人眼前。
“别殺我,我說,我都說。”
汪茞沒見過這架勢,當場吓尿在竹棚裡,整個人在地上發着抖。
莊東須聞言瞅了一眼汪茞,活像是要給來一個眼神淩遲。
林韻站在角落處看着這荒誕一幕津津有味,雖然“容嬷嬷”上刑着實有些殘忍,但她是在挺好奇這莊大人究竟能堅持到第幾針。
架着汪茞的那名禁軍将人暫時松開,瞬間失去支撐,汪茞一下子俯倒在地上,吃痛地蜷着身子。
“是……是,”汪茞看了了一眼旁邊被架着的莊東須便惶惶移了視線,“一切都是我指使的,莊主簿……是受我陷害才,才被迫參與的。”
“臣确實冤枉啊。”莊東須對此言辭毫無詫異之色流露,當既痛哭流涕。
蕭黎定不耐心地擺了擺手,開口多了幾分疲憊。
“看來你三人都脫不了幹系。”
“朕乏了,直接關入大牢,直接全部問斬。”說完便拂袖出了竹棚,林韻擡頭正巧對上了蕭黎定遞過來的視線,自知今夜加班沒完,索性擡腳跟了上去,離開時莊東須聽到莊東須在身後不死心地辯解。
春夜依舊帶着一絲冬日地寒涼,此時街上已無人影,林韻便跟在蕭黎定身後,剛出來被涼風吹地打了個哆嗦。站在棚外的吳公公見勢遞了個眼神給身後的小太監,轉回頭來說道:“皇上,夜裡寒涼,填些衣物免得着涼。”說着便要伺候着蕭黎定将手裡的鶴氅穿上。
“不必。”語氣淡然。
唰。
林韻在人身旁正要再打一個哆嗦,倏然一陣簇擁而上的柔軟絨毛為她隔絕了冷風。
“林侍中身子羸弱,還是穿上的好,免得患了疾耽誤日程。”蕭黎定一擡手便将鶴氅披在了她身上,隻是着實有些敷衍,那鶴氅的系帶都被人拽歪了……
——“多謝皇上。”
歪了沒關系,至少不用凍死了!
林韻低頭将那系帶仔細系好,沒注意到蕭黎定轉過來的眼神,自以為隐蔽地偷偷揉了把這一看就價值不菲地鶴氅。
“皇上,馬車已經備好了。”吳贠在二人身側開口道。
“嗯,即刻啟程吧。”
還不休息?再磨蹭下去雞都打鳴了!這狗君又搞什麼幺蛾子啊!
林韻站在原地醞釀了會,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皇上,我們接下來去哪?”
“你且猜猜看?”
——“嗯?”
——“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