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闆上有一個按鍵亮着,标識上半部是一個大寫的Omega,下半部是一條加粗的橫線,類似天秤座的标志。
這不就是自己的紋身嗎?
那漠:“異能屏蔽是常亮的,之前您提過,禁閉者可能會突然覺醒新的異能。”
“那漠。”安鸩突然正經。
“诶。”
“您今年幾歲?”
那漠想了一會兒,答:“身體年齡2,26左右?”
安鸩睨了他一眼,“以後别用您稱呼我,論身體年齡,我還是你妹。”
那漠眨着炯炯有神又深邃的大眼睛。
Big在偷笑。
安鸩心中感慨:我也太會穿了吧!光建這座高科技監獄就得多少錢?一隻烏賊都出不去。
全都娜所處的井底完全看不見上方的監視,她的注意力全在今天剛剛送來的晚飯。
她的餐食、餐具和餐盤與其他被關押的監禁者都不一樣。
隻見她一手捧着複古雕花的銀杯,一手持着銀叉,不時從盤子裡挑着适口的東西吃,有烤雞,土豆色拉和黃油面包。
安鸩:這麼奇怪的一個人竟然也是紅獵警。她應該也被腦機遠程監控着,也肯定與總部失聯已久。
那漠歎了口氣,“你是不知道,她巨挑食,一開始不願意吃東西,什麼都不吃。後來,我想了一個辦法,我讓廚子查詢地球曆史,把她的餐食特地做成中世紀的樣子,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是你的經驗之談嗎?”安鸩扭頭看着那漠。
那漠腼腆謙虛地說:“還真是。我剛穿來時,水土不服,特别不适應這兒的環境。如果那時候能選,我還挺願意住在井底的。”
安鸩雙臂抱着肘部,猝不及防地抽查Big:“诶,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Big有些慌,“啊?哪個?”
“七芒星......還有實驗室的事情,調查有下文嗎?”安鸩含糊其辭。
安鸩是有目的有策略的。今天升級試後,她知道了七芒星的網站和壓抑之心并非零号事件後的産物,而Big在零号事件就進入過實驗室。引力井,記事簿,以及實驗室,甚至是被轉移的錢款的去向,這方面Big得到的信息,肯定比那漠更多。
Big撓撓頭,眼神有些閃爍,沉吟片刻,伸手拉了拉安鸩的肘部。
他個子不高,現在更是縮了個腦袋,頭壓得低低的,語氣悄咪咪又略帶有些遲疑,“是文件出了什麼問題嗎?損壞了嗎?損壞就糟了,那個技術是沒有備份的。”
安鸩:“哦沒事,我隻是,有點想不起來放在哪兒了。”
Big表情有些奇怪。
安鸩接着伸頭看向小窗,“你倆回避一個鐘頭,我要跟全都娜單獨聊聊。”
“好的。”
全都娜已經用餐完畢,她放下手中的銀質餐具,舔了舔嘴巴和手指,擡手一揮,牆壁上閃現出一個綠色的回收标志,一個抽屜伸出。她端着餐盤餐具,往抽屜裡一倒。抽屜收回。她拍拍手,趟回了床上,閉上眼睛。
唰——
全都娜的耳朵動了動。
有什麼東西從傳物隧道裡滑了下來,撞到牆角,反彈了一個角度。
從聲音和管壁的摩擦力判斷,這物體應該不大。
全都娜扭頭,睜開一隻眼睛,下床,以為又是測試的火柴,但走到牆角,發現角落不遠處躺着一盒普通的撲克牌。她彎腰拾起,掰開蓋子數了數,看向天花闆的傳聲口,眼睛裡透着不屑,似乎在說,又搞什麼名堂?
傳聲口說話了,自帶翻譯的字幕。
安鸩:“展示一下你的異能。将自己的異能,賦予這張卡牌。”
全都娜關上撲克牌的蓋子,用中世紀歐洲口音答:“不好意思,辦不到。”
安鸩:“為什麼?”
“條件不滿足。牌不對。還有,我需要知道異能對象的樣子,姓名,一字不差寫在卡牌背面,這是完成異能轉移的必要條件。”
安鸩:“所以我還差你一副正确的牌和一把筆?”
全都娜:“不止。擁有這個異能的人無法轉走自己身上的異能。”
“轉移自己的其他異能,也不行嗎?”安鸩在試探她有幾個能力。
“不行。”全都娜懶得解釋,她躺回床上,雙手枕在腦後,極其不耐煩的樣子,嘴裡用帶有地域特點的方言罵了一句:“同樣的問題到底還要問我幾遍,你們懷疑這,懷疑那,根本不信任我。”
“這不能怪我們多疑,你的表演實在是漏洞百出,就差把可疑兩字寫在腦門上了。”安鸩一邊悠悠地說着,一邊搬來把椅子坐下,重新欣賞那副卡牌,每一張看完了正面,再翻過去,查看卡牌背面有沒有名字。
全都娜一言不發,眉頭微微擰動,眼睛死死盯着傳聲口。
安鸩繼續說道:“這套卡牌一共78張,一張也不少。背面有名字的,看字迹,都是一遍成形。你來自中世紀,語言這一關是怎麼過的呢?你寫别人的名字,且能做到沒有塗改,沒有重寫,甚至沒有錯字。什麼異能可以讓你這麼确定,對方用的一定是真名呢?”
全都娜慫了,語氣心煩意燥:“我沒有其他異能。每一個名字,都是在我得到确切信息後,才下的筆。”
安鸩不急不緩又單刀直入,“懂!你可以直接看到對方頭頂的真實姓名和詳細檔案。你是聯邦的人。”
全都娜聽罷,驚坐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