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現有問題。
柳千自殺了,朋友圈置頂着她的訃告。
下一條就是魏圖安入獄的通報。
柳西的朋友圈是一條線,這位姐姐平常就很少聯系,姚順隻和她在三人群裡打過一次招呼。
姚順輕輕地舒下一口氣,接着又悠悠地提起一口氣,說:“我被人耍了......”
看到這裡,安鸩鎖緊眉頭,心想:他被誰耍了?這案子還牽扯了誰?難道他還有合夥?
叩,叩......有人輕敲姚順的房門。
門上沒有貓眼,姚順向下,瞧見門縫下方,門外站了個人。
姚順不說話,等了等。
叩叩叩......外面的人又敲三下。
“請問這屋子有人在嗎?”
隔着不厚的門闆,外面傳來陌生女人的聲音。
姚順迅速将圖紙和本子塞進抽屜,心裡既納悶又好奇,腦袋飛快過了一遍可能的名單,熟識的人要麼死了,要麼坐牢了,還有誰會找自己。
還能有誰知道自己住在這裡?
“誰......,哪位?”姚順貼在門上,思慮重重地問。
門外,傳來翻動表格的聲音。
女人說道:“您是姚順先生,對嗎?我是聯邦派來的結案專員,這次來是負責收尾柳千的自殺案。”
姚順心中一驚,眼珠子遊了兩圈,警惕地回道:“結案員?不是早結案了嗎?”
“是的。有些事情前幾天耽誤了一下,今天是蘇醒日,我按照規定,例行上門,做完這個結案調查,就算徹底結案了。放心,不會耽誤您超過十分鐘的時間。”
蘇醒日?
“從沒聽過還有什麼結案調查。”說着,姚順拉開門闩,開啟一道縫,露出一隻眼睛。
面前站着一位年輕的女子,拿着一個證件在他面前閃了一下,“感謝您的配合,叫我安探員就行。”
安鸩驚訝,門口的這位女子,竟是一代安鸩。她心想:安大小姐膽子也忒大了?不過,事情開始有趣了。
安鸩興緻勃勃地看了下去。
姚順指了指屋内,“有點小,沒有窗,你如果嫌棄的話,我們要不換個地方?”
“沒事,不影響我的工作。”一代安鸩走進姚順的房間。
屋子特别局促,轉個身,想找個坐的地方都費勁。
姚順打開大燈,天花上的燈管閃了又滅,暗了幾秒,總算常亮。
一代安鸩:“姚先生,這幾天休息得可好?”
“挺好,假期來之不易。長話短說吧,是什麼問卷。”姚順坐在床上,一代安鸩坐在椅子上。
一代安鸩垂眸,滑着手裡的平闆:“看來你還不知情,那麼,允許我跟你介紹一下真實情況吧。”
姚順:“真實情況?”
“對。11月11日零号環線其實發生了一場超級嚴重的事故。”
姚順瞳孔聚焦,頗有興緻地擡起了頭。
“有七個站台受到不明超維度武器的突然襲擊,數百人喪命,重傷者慘重,失蹤人數不計其數。”一代安鸩滿臉嚴肅,台燈在她的虹膜上留下昏黃的倒影。
姚順假裝懵怔,片刻抓着腦袋,震驚地詢問:“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我完全不知情,我手機裡怎麼沒收到通知呢?新聞說的是寵物走失。”
但其實,他心裡泛起了絲絲竊喜。
“那是官方發布的綠色版本,具體原因尚在調查。”一代安鸩邊說邊将平闆遞到姚順手中。
平闆的電子相冊中存放着大量11·11零号事件的真實影像與稀有資料。
一代安鸩接着說道:“事故發生的第6小時,全市範圍緊急地毯式投放了一種緻人休眠的納米粉霧,内置複合光聲波定時叫醒功能。
受粉霧作用的人會立即沉睡,并在事故平息以及建築修繕完畢後被骨傳導聲波叫醒。你和你所在的街道安排清醒的時間是22日。
你可以回憶一下,自己是不是今天早晨七點半左右準時醒來的。”
一代安鸩這段話很有說服力。
“是,還真是。”姚順一邊聽得津津有味,一邊目不轉睛地滑動平闆裡的資料,有靜态圖片,有動态Live,有短視頻,有長篇連續報道。
事故波及七個大站,姚順略過一遍,飛揚的心有了點數。
現場實況讓人詞窮,殘酷和慘烈不足以形容心靈受到的沖擊。
5317引發的聚能爆,直接導緻維度錯亂,時空門戶大開,很多不明生物放了進來,匪夷所思的詭異現象頻發。
路人在地面走着憑空消失,緊接着,天上撲撲掉人,場面如同下雨。有些人瞬間出現在一千多米的高空,自由落體時遭遇了時空之刃,身體被切成數塊。直接墜落的人重重摔到地面,如同炸開的西瓜。
有人剛好處于兩個門戶的交界處,身體局部發生了量子重組,器官條然暴露在體外。
有人物質錯構,與另一個人連在了一起。
有人的手莫名穿過了自己的腹部。
有的人手指變成了植物的根莖。
有的人缺胳膊少腿,缺失的部位上長出了奇怪的觸手。
姚順翻到一張圖,作勢想吐。
圖片上,那人的腿還算正常,但右腳缺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菜心。那個人的腳重組失敗,變成了蔬菜。
姚順終于連上了那段在走廊上遇到防毒面罩人的回憶,他感言道:“我實在是太幸運了,我隻是睡了個覺……”
一代安鸩補充道:“能睡着的人是最幸運的人。因為聯邦也沒想到,這種休眠粉霧竟然對一類人無效。”
姚順:“什麼人?”
“這些人穿越時空門戶,受能量波及,發生了基因突變,覺醒了異能。但有些異能非常危險,也異常可怕。
更糟糕的是,何時突變,什麼異能,都不受控制。
由于症狀五花八門,所以這個群體在一開始并沒有統一的命名。
七天之後,官方統一稱之為
——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