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沒了?這裡隻有我和你,肯定不會丢的,你别幹坐着,是什麼東西?讓我幫你一起找好不好。”
鳄魚先生垂下頭,“你幫不上忙的。”他頓了頓,坦誠道,“是全屋空氣淨化濾網,隻有那一副……”
“那就更不會憑空消失了。”安鸩洞察到鳄魚先生這是在懷疑自己。
她一面樂觀安慰着,一面努力幫助鳄魚先生回憶起來,“那是個什麼樣的東西,你描述一下它的外觀,我幫你一起找呢?會不會是你放在别的地方,然後忘記了?”
“不可能!”鳄魚先生搖頭否認,“我在販賣機上好不容易等到的,剛拿回來,就放在這裡,根本沒機會轉移到其他地方。”
“那,剛才有誰來過嗎?哦,我知道了,”安鸩握緊拳頭,往自己的手心一擊,“我剛才進來時,在門口遇到了出來的10号玩家。是她嗎?”
鳄魚先生斷然搖頭。
“也不會是她!她是我趕出去的,而且她空着手。那個箱子還挺重的,一個女人搬起來沒那麼容易的。搬也搬不了多遠。我一定能看見。”
鳄魚先生的陳述同時也排除了安鸩的嫌疑。
安鸩:“去售貨機上再買一副呢!”
“我說了,那東西每天隻售一個,今天已經買不到了……”鳄魚先生慌了。
“冷靜。别急。”安鸩耐心安慰,轉身從吧台拿來了自己GPS,交到了鳄魚先生手裡。
鳄魚先生一臉茫然。
“這是什麼意思?用這台設備,能找到我丢掉的東西嗎?”
安鸩:“不能。不過,你可以先試試把它壓縮進自己的口袋。”
見鳄魚先生半信半疑,安鸩催促的口吻柔聲勸道,“哎呀哪怕我的建議是錯的,你也試一試嘛。”
鳄魚先生點擊6号鍵,壓縮物品,手環發出錯誤警告。
『抱歉,壓縮失敗。口袋無法壓縮不屬于你的物品。』
“喏?”鳄魚先生攤手。
每個玩家的個人财産上都有防盜編号和标簽。隻要那個玩家沒出局,别的玩家想要強奪是拿不走的。這符合遊戲規則一,不能霸占侵吞未出局玩家的所得。
安鸩:“看吧!因為這是我的東西,所以你拿不走。”
鳄魚先生愈發茫然。
安鸩展開分析。“我想說的是,一個這麼大的箱盒,在這麼短時間,憑空消失,除了你,誰都無權把它壓縮進口袋帶走。那隻有一種可能性了。”
安鸩停了停。
鳄魚先生:“什麼可能性?”
安鸩:“小偷就是你。”
“什麼玩意!?”安鸩的回答把鳄魚先生急笑了。“我犯得着自己偷自己嗎?”
安鸩不急不緩接着解釋。
“所以,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可能性就是答案。我和10号玩家中出了一個小偷,必然有某些規則外的增益在加持。比如……”
“比如……?”
鳄魚先生與兔女士安靜對視了三秒。
“比如什麼?”鳄魚先生催促道。
安鸩拿回GPS,順利地放進口袋。“現在還不方便直說。因為可能違反今天的第二條遊戲規則。”
規則二,不能與其他玩家交流自己獲得的能力。
鳄魚先生頓時豁然開朗。“你的意思是,你有能力……”他眨了眨眼睛,又道,“有人的能力是偷竊?我剛才離開,去了趟地下室。小偷不會是你吧。”
鳄魚先生總算将自己的懷疑宣之于口。
“沒錯,是我……”安鸩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才怪。”
“那麼就是10号。”
安鸩在嘴邊比了個“噓”。
倒不是忌憚規則二。
跟别的玩家讨論其他玩家的能力并沒有違規。自己這是不想打草驚蛇。因為當前透露出來的信息随時可能洩露到直播間。
10号玩家鳥女士必然被賦予了特殊能力,不僅與盜竊有關,還能逾越某些規則。
安鸩時刻注意鳄魚先生的神情,她微微擡高下巴,問:“那個東西很重要嗎?今天買不到,明天再買,不行嗎?”
嘴上安慰,實則試探。
鳄魚先生:“性命攸關之物。不僅是玩家需要它,我們别墅裡的機械侍從和各類依賴電源的設備都需要。拿不到全屋濾網,今天就可以大結局了。”
“這樣,那把鳥女士抓來問問。”
經過這段對話,安鸩再次确信,鳄魚玩家就是谷德茂。他對遊戲規則隻是知情,而非了如指掌。鳥女士的行為就出乎他的意料。
真正操縱者是奧斯卡。
“是的,我得去找她。”鳄魚先生站起來就往玄關走去。
安鸩跟在他的身後,忽而換了一種語氣,說:“感謝你上午的慷慨相助。”
鳄魚先生:“哪有,舉手之勞罷了。”
來到玄關,出乎意料的事情又發生了。鳄魚先生的防輻服被劃了一道道的口子。他出不去了。
安鸩:“你是不是被報複了?”
鳄魚先生撫着額頭,一副後悔的樣子,“我就不該放那個女人進來!”
這個全身式防輻服,售價1,000萬。憑鳄魚先生現在的積分根本買不起。
時機來了。
安鸩的臉上挂上意味不明的微笑。
“你說早上的事情是舉手之勞,那也請接受我的舉手之勞吧。”
安鸩頗有底氣地轉折道,“我幫你去找鳥女士算賬。”
“那太感謝你了。”鳄魚先生驚喜地說。
“不客氣。我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