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馳和姜闊客套地寒暄了幾句,姜闊就直白地注視着Adam标志性的粉發說:“你就是搖滾社社長吧?我是剛退休的新媒體部長姜闊,前兩天和你在微信上聊過的。”
謝馳見姜闊像是有事要找Adam談,就随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姜闊嘴角扯出一個職業性的假笑,然後開口說:“他剛剛講得沒錯,社團留存率低會影響社團評級,而你們搖滾社作為二星社團,已經沒有分數夠你們扣的了。”
“你們社團今年納新收取的活動經費是124×15元,按照《南城大學社團管理條例》,40%交社聯、60%社團自行留存作為活動經費,也就是說你們有一千一百多的資金在手裡。
你們搖滾社去年窮得叮當響的時候,不辦社團活動,尚且說得過去。但現在你們手裡攥着錢,如果到社團解散也沒有用在社員們身上,這于情于理都過不去老師那關。”
Adam看着眼前強勢而爽朗的女孩,又瞄了眼不遠處的岑淼,他在心裡嘀咕:‘社聯是怎麼把這些個女強人一個個地都搜羅起來的。’
“我和岑淼幫你們想了一個解決辦法,不僅能保住社團,又不用你們搖滾社幾位老社員多費心,你想不想合作?”
Adam看着姜闊将野心寫在明面上的表情,有些拿不準地問:“怎麼個合作法?”
“學校的四星社團可以向學校申請活動場地,其實就是公共教學樓裡撥一間空教室給社團,但總之聊勝于無。
我和岑淼今年也從社聯退休了,我們現在需要找一個新的、不擾民的、不用占座的活動場地,來滿足我們通宵學習和工作的需求。所以我們可以互惠互利一下。
我和岑淼很熟悉社聯的各項章程,聽說你們不是太有精力參加學校的活動。沒關系!我們會通過各種合理合規的方式幫搖滾社掙到升星的分數。作為交換,你們保住社團,甚至争取到活動場地後,可不可以允許我們蹭活動室工作和學習?”
Adam被姜闊充滿壓迫感的商談方式唬得身體後縮,靠着抵住腰闆的桌子,他才沒有後退半步。
姜闊也不想給對方留下咄咄逼人的初印象,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和表情顯得更通情達理些。“你和社員考慮一下呗,如果可以的話,你微信聯系我哈。”她指了指岑淼,“或者岑淼也行。”
禮堂内部分社聯的老熟人,在朱彧的邀請下,要結伴前往大學城附近的餐廳聚餐。
姜闊和眼前的Adam告了别,就跟在人群裡離開了禮堂。
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岑淼不知何時單獨走了過來,她沒有向他追問姜闊那個提議的答複,隻是淺笑着問:“原來你們在搖滾社組了個樂隊。”
Adam點點頭,他客氣地邀請岑淼有空可以來Trick看樂隊的演出。
岑淼笑着随口答應下來,繼而她恢複一本正經的表情問Adam:“你們樂隊未來會接通告嗎?比如live house或者音樂節演出?
“是有這方面的打算。”Adam如實回答。
“你們樂隊未來做大做強的路上,會需要一個商務BD的。姜闊是非常優秀的新傳人,有豐富的撰寫活動策劃、商務計劃的經驗,在分析市場和流行趨勢方面也很有眼光。而且她溝通談判能力比我強得多。”
最後一句話,岑淼是笑着打趣着說的,并且她也點到為止地和Adam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她和Adam揮揮手,便跟着在不遠處等她一起聚餐的社聯成員和社團社長們離開了。
跟着其他三三兩兩的人一塊兒離開的Adam走出禮堂,他看着眼前寬闊的校園馬路,臉上的表情是少有的嚴肅。
随着社團聯合會的換屆大會結束,岑淼課餘時間突然空閑了很多,她甚至在國慶假期和雅婷去埃及旅遊了八天,并且全程沒有打開電腦工作。
就在她為這種安逸放松的生活焦慮不安時,國慶假期結束,辯論社主辦的一年一度校園辯論賽暨辯論隊選拔賽開始了。
為期兩周的預選賽結束後,岑淼成功打進了四分之一決賽。
十月二十二日,她在辯論社的活動教室抽取了自己下一場比賽的正反方隊伍,又在賽事對陣公示牌前仔細鑽研了很久。
半決賽的辯題分别是《愛情是/不是人類的必需品》和《改變現實/接受現實更需要勇氣》。
岑淼伫立良久後,又擡頭看向最頂端的總決賽辯題,她擰着眉頭疑惑不解。
按理來說,辯論賽辯題初賽會就社會現象展開讨論,四分之一賽和半決賽會抛出一些普世困境進行提問,而決賽的題目一般會設立得像高考作文題一樣穩妥且經典。
她看着那道有關女性主義的具體議題,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更新的這張賽事對陣表上,隻有決賽隊伍那欄,已經填進了一支隊伍名——南城大學辯論隊。
想到這兒,岑淼勾了勾嘴角。
一想到再赢下兩場比賽,她就能暢快淋漓地和南城大辯論隊的選手們打一場比賽,她就心潮澎湃。岑淼最後再垂眼看了看半決賽的題目,就回寝室準備接下來的答辯稿了。
周二周三連着兩天,冷凍魚殺手群裡喜報頻頻。
岑淼在半決賽中抽中了《愛情是/不是人類的必需品》這道辯題,并拿下了她比賽以來的第一個最佳辯手。
姜闊:【決賽的模拟辯不能一塊兒打咯】
姜闊:【咱們直接賽場見 親愛的小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