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有感而發,答這個考題的時候,林湖很有手感,根本都不需要打草稿,洋洋灑灑的寫了好大一篇。
甚至因為他做科舉模拟考題做的太多了,習慣性的就按照科舉考題做法,答題成了破題,承題,起講,入手,起股,中股,後股,束股八部組成。
雖然甜蜜婚戀的曆史背景從宋朝後開始劈叉,綜合了明清兩版,形成了全新的朝代水國,該有的也還是都出現了。
八股取士就是其中之一。
寫完以後,三人一起将文章呈給殿上的考官。
考官們看過以後,又将試卷拿給三人傳閱。
林湖先拿到的就是宋焘的文章,别的不說,那一筆字就寫的很漂亮,可見是下了苦功夫的,很有風骨,哪怕是标準的楷體寫的也格外不同。
再一看内容,寫的也很順暢,哪怕林湖并不贊同他的觀點,也不得不說宋焘寫的很有東西,站在他的立場很是言之有物。
隻是有點兒太理想化了,仿佛是理想中的烏托邦,有點不太切合實際。
下一個傳到林湖手中的是張生的文章。
張生的字略次宋焘一等,在三人之中排最末,他的回答同樣很唯心主義,和宋焘走的是同樣的路子,但是寫得卻并沒有宋焘的驚豔,有了宋焘的文章在前,再看他的就有些雞肋了。
三人都看完了對方的試卷,三份試卷又統一收取了上去。
“你二人的文章不相上下,倒是叫我們不能選出個最優等來,隻好叫你二人加試一場。”
這一次的試題倒是直切冥府民生了。
問的是冤屈女子多厲鬼,該如何評判。
看到這個題,林湖隻想說答案都在題目上,還有什麼問的必要嗎?
冤屈!
既然有了冤屈,當然是有怨報怨有屈報屈!否則就算不上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為什麼冥府記錄的厲鬼多是女子?
還不是因為這吃人的社會中,不論是分成什麼階層,唯有女子是不入流,哪怕是被壓在最底層的人都能夠扒在她們身上喝她們的血吃她們的肉。
倘若連死後冤屈都不能得報,那因果循環天理昭昭又算什麼呢?豈不是一句空話?
當這個題目被拿出來當做考題,就說明不公平已經誕生!
林湖忍着氣憤,大筆一揮,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幾個字力透紙背。
他已然不想再接着寫下去,就這麼把這八個字交了上去。
宋焘是個穩得住的,哪怕林湖已經交卷,他也還是按照自己的觀點往紙上寫着。
上面監考的人員卻已經因為林湖這八個大字大汗淋漓了,唯有鐘馗大笑着贊善道:“好!好!好!好一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在把他們分作男女之前,先把他們看做統一的人,那麼這種狗屁的問題就根本不會出現在考試題目上!”
“鐘馗!你不要忘了閻羅王已經因為你的亂來遭了懲罰!”
“呸!你這陸判,不要混為一談!”鐘馗黑臉大胡子一抹,直接當着所有人的面上演一場真人滴滴快打:“莫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偷換概念!那是因為我擅自讓那冤屈女子去往陽世報仇,才遭受的懲罰。”
“罰的不是我讓那女子報仇,罰的是我擅自放人還陽!”
“你這個莽夫!”
“呵,莽夫正好讓你嘗嘗拳頭。”
他嗓門又大,下手又狠,直接錘得陸判除了慘叫說不出任何話來,實力表演什麼叫做隻要實力強,想讓誰閉麥就讓誰閉麥。
考生已經看懵了。
這些個‘神明’竟然就這麼當着他倆的面直接打了起來,旁邊坐着的幾個監考的神明仿佛看不見一樣,直接把這倆打成一團的人給無視了。
可以看得出來,這位陸判在他們之中混的多凄慘,壓根沒有人出手幫忙。
林湖:“打得好,打重點兒!”
别管是真的是假的,反正看到陸判挨打,林湖就高興。
他可沒忘記陸判在聊齋之中的表現,随随便便的就挑一顆心髒給朱爾旦,随随便便就給朱爾旦的老婆換了一顆美人頭,完全視規矩如無物。
這種人,手中還不知道要造成多少冤案屈案。
他看了眼宋焘寫的文章,很是正常的站在管理層寫出來的管理意見,就是唯獨忘了站在女子的角度去聽一聽他們的冤屈。她們不是刺頭,她們隻是有冤無處申、有仇無處報的苦命人而已!
兩人的觀點完全算得上是對立了。
林湖隻看了一眼就收了回來,心裡盤算着怎麼加點才能幹翻這些人,面上還老神在在的看着殿上的衆人:“唱票吧,正好讓我看看大家都支持誰的觀點。”
既然實力至上,那他就不客氣了!
是時候讓這些頑固不化的老東西知道什麼叫做年輕人整頓職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