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天連連出現意外,米貝貝在之後的幾天都安安份份,在家裡坐吃山空,看看閑書,做做手工,過得十分安逸。
除了燃料實在不夠,她會走遠一些去收集,基本沒做過什麼廢腳的活。
她太明白獨自生活,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健康的身體和靈活的機動性,并不會在這種事上逞強。
這樣又過了些天,她的腳傷也很快好了,随着天上的月亮越來越圓,夜晚也有了光亮,讓米貝貝有了賞月的習慣。
“馬上又是一個月圓了。”米貝貝看着天空的明月喃喃自語,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個月整,早過了她二十四歲的生日,現在她還好好活着,肚子裡的孩子依然健康孕育着,想想真是恍然如夢一樣。
其實她已經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輾轉反側,隻是惦記着鳳怡情明天會來看她,便有些患得患失,即想一眨眼就到明天,又盼着這個夜能更長些。
矛盾的情緒拉扯之下,她也就坐在這裡,看着月亮放空了腦袋。
等到睡意如約而來,米貝貝也就順其自然,縮在被子裡閉上了眼睛,一閉又一張,就到了第二天。
早上時,鳳怡情沒來,米貝貝把噴香的小餅吃了一半,留了一半到午餐。
中午時鳳怡情也沒有來,她腌制了很長時間,細火慢烤的野味也進了肚子,吃得有些撐,喝了不少水,害得她跑了好多趟茅廁。
等吃過了晚飯,依然沒有人敲門。
米貝貝捶打髒衣服時,敲得邦邦作響,差點把棒子都敲斷了。
等到夜幕降臨,米貝貝把桌椅都費力的拖了出來,安置在了院門邊,桌子上擺上了一些野果和焦黃的小魚幹以及炸蘑菇幹,還有一杯熱茶。
篝火也在之後點了起來,讓她的影子和周圍樹木的投影一起,在籬笆上搖曳着。
夜色一點一點加深,米貝貝就這樣倔強地坐在院門口等着,嘴裡不停地吃着零嘴,一刻也沒停歇過。
她準備的這些吃食可經不住她這樣大嚼特嚼,等她又一次摸進放置小魚幹的葉片上時,摸來摸去差點摸了個空。
米貝貝看着剩下的唯一一尾小魚幹,不可置信地反複看了又看,隻能心痛地發現所有的東西真的被她吃空了,這已經是最後的慰藉。
她盯着它半天都不舍得吃下去。
“咚咚。”
米貝貝霍然擡頭,越過籬笆和鳳怡情的目光撞到了一起,這時候她反而有些說不出話來,吞了幾口口水,才呐呐道:“吃小魚幹嗎?”
說完她都要哭了,手中舉起的那小魚幹紮眼得她想穿越回前一秒去。
鳳怡情伸手到籬笆裡面,自己打開了門,兩步走到米貝貝的面前,俯身低頭,叼走了那個不過半指長的小魚幹,咀嚼了幾次就吞了下去。
“味道不錯。”
米貝貝騰地臉紅了,這動作實在過于親密。
鳳怡情盯着她的臉,又向她伸出了手,伸到半空時又頓住了,米貝貝卻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直接把自己的臉貼了上去。
“我的臉都發熱了。”她害羞地說道。
鳳怡情又像被她驚到了,這次到底沒有立刻收回去,輕輕碰了碰米貝貝通紅的臉頰。
米貝貝突如其來的勇氣也因此流失了大半,她閃躲着眼神,想要躲開又有些不舍得,餘光卻突然看見鳳怡情袖口裡面一些的皮膚上,像是有深深的紅印,甚至在滲着血。
她大吃了一驚,緊緊抓住了鳳怡情的手,把衣袖向上推去,就發現他整條手臂上都有深深的痕迹,紅得發烏,看上去觸目驚心。
“這是怎麼回事,誰做的呀。”米貝貝握着他的手,急切地看着表情平靜的鳳怡情,眼淚又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不疼嗎你,為什麼不擦點藥啊。”
鳳怡情臉上又浮現了一些無奈的神色,他輕易地收回了手,從懷中取出來一個帕子遞了過去。
“别哭了。”
米貝貝抓着帕子,哭得更加停不下來。
“你,你快去休息着,等我,等我哭完了就好了,嗝。”
鳳怡情歎了一口氣,也沒有離開,就站在那裡等她哭完。
米貝貝近些日子時不時就哭上一場,不好意思地說已經熟煉了,她慢慢控制好了情緒,用帕子擦幹了眼淚,又瞪着紅通通地眼睛盯着鳳怡情,極認真地問道:“那是鞭打的痕迹嗎,怎麼還有人打你呢,你,你不是很厲害嗎。”
“教規森嚴,不過是受了一些刑,又不礙事。”
“看上去就很疼啊,鳳大哥能犯什麼事啊,這也太不講道理了。”米貝貝說完就咬了一個牙,鳳怡情所在的地方,還真有可能就是不講道理,隻講拳頭,便隻能止住了話頭,也歎了一口氣。
“鳳大哥去泡泡溫泉吧,好像有些促進傷口恢複的作用,可惜我這裡沒有你的備用衣服。”
鳳怡情卻從身後提出了一個卷成長柱形的包裹。
“?!”
“在此長住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