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已經經曆過了。
因為我是您喬經年的兒子!
哪怕已經過了一世,可那種肌膚被撕裂的疼、那種被捆住手腳無能為力的憤怒、那種眼睜睜看着身上衣物被人一點點扒光的絕望……
就因為我是您喬經年的兒子,所以我才要被人這樣……羞辱!
喬遇攥緊拳頭,骨關節發出清脆的咔咔聲,瞳仁裡也升起了兩團火焰,映的他整個眼睛都是紅的。
他猛地擡頭望向喬經年。
那凝望仿佛來自地獄,視線對上,脊背森寒,喬經年望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少年人,下意識往後退,嘴裡急喚道:“阿遇,阿遇!”
管家則一把拉住他,叫道:“少爺!”
喬遇:“…………”
他這才恍然回神,垂眸掃了眼讓管家死死抱住的胳膊,再把視線落到對面一臉驚懼的喬經年身上,緩緩吐了口氣,旋即挑起一邊眉,問:“齊叔,您這是幹嘛??”
話是對齊管家說的,可視線卻依舊落在喬經年身上。
這讓齊管家打消了要松手的念頭,将人胳膊牢牢箍住,口幹道:“少爺,您,您不能這樣……”
喬遇眉頭挑的更高了:“我不能怎樣?”
“不能……不能……”齊管家硬着頭皮,飛快道:“兒子不能打老子的!”
“…………”
喬遇哈地笑出聲來,像是聽了什麼巨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直笑的眼中淚光閃閃,他這才收了笑,擡手狠狠抹了把眼睛,道:“齊伯伯,您想什麼呢?我怎麼能是那種人!”
齊管家愕然:“那您剛才……”
“我就是想提供一些資料啊。”他說着,果然探手入兜,摸出一張紙舉起來晃了晃。
喬經年:…………
齊管家:…………
兩人同時松了口氣,齊管家忙松開手,又賠罪似得幫人把攥皺的衣袖撫平了,這才面色讪讪地退到一旁。
喬遇輕笑一聲,乜眼望着喬經年,淡淡道:“查查這個人的銀|行資金往來狀況,您就知道我為什麼說那份精神鑒定是假的了。”
他說着,将手裡捏着的那張紙遞了過去。
喬經年伸手接過,還想再說什麼,喬遇已轉身離去。
少年人走的搖搖晃晃,像是喝醉了酒般,仿佛下一步就要摔倒在地似得,喬經年下意識地就要過去将人扶住,一旁的齊管家先搶先一步先拉住了他。
他勸道:“算了老爺,還是讓少爺一個人靜靜吧。别逼得太緊了。”
這一攔,喬遇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了,喬經年隻得作罷。他皺着眉,擔憂道:“老齊,你不覺得阿遇最近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嗎?”
雖然依舊對自己隻冷不熱,眼中的憎惡也依舊毫不掩飾,但不再像以前那樣對自己大喊大叫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發脾氣砸東西了。
整個人冷靜的可怕。
齊管家點頭,贊同道:“是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他低頭,思索片刻,道:“應該是經曆過一場生死,所以人一下子就長大了呢?”
一個多月前,喬夫人一周年忌日那天,喬遇跑到墓前坐了大半天,回來後便開始生病,連續三天,高燒退去低燒來,反反又複複,唇色白成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