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宛姐姐快躺好,”飛揚上前,關切地握住葉宛的手,“聽說你受傷了,飛揚帶了宮裡最好的傷藥,特來探望。”
葉宛強忍心下不适,謙恭應道:“民女謝殿下|體恤關心。”
“唉,宮内外這麼多姐妹,飛揚心知,葉宛姐姐是最明白飛揚的。”飛揚提起舊事,“從前母妃不受寵,那些個世家公子小姐都看不起皇兄與飛揚,唯有葉宛姐姐待我兄妹二人親厚。日久見人心,這樣的真心才最是難得。”
葉宛腹诽,她那純屬是看在淩軒的面子上,公主殿下就不能不提這些陳年舊事、單刀直入爽快些嗎?
“你是知道的,我對淩軒哥哥的心意。”飛揚終于切入了正題,“我還沒想到可以名正言順嫁給他的法子,皇兄卻等不及,要給他選妻了!”
葉宛難以置信地瞪大一雙美目。
皇帝要給淩軒選妻?是淩軒太能幹,讓淩峥鳴那小子閑到了吧?他自己登基後還沒選秀呢,倒操心起淩軒的婚事來。
對她的反應,飛揚似乎很滿意:“葉宛姐姐,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葉宛定了定心思,答道:“殿下不必多慮,陛下一番美意,大人卻未必領情。”
“哦?為何?”飛揚沖她眨了眨眼,“莫非,淩軒哥哥還念着對姐姐的舊情?”
周遭的空氣凝滞了片刻。
“殿下是在打趣民女嗎?”葉宛聲音微冷,“且不說民女如今的身份。民女爹爹如今尚在天牢當中,大人鐵了心要将他秋後問斬。試問,這也算念着舊情嗎?”
飛揚唇角上挑,掩不住笑意。
葉宛的臉色愈發難看。
飛揚見此,故作惆怅道:“你也别怪淩軒哥哥,你父親葉太師做下的那些事,實在是罄竹難書,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慰冤魂啊。”
“怎能不怪?能不恨,已經是民女最大的讓步。”
這些日子,葉宛都強迫自己不去想父親的事,隻希望一心一意,度過眼前的難關,守着嫂嫂生下孩子。如今飛揚公主明裡暗裡咄咄相逼,她倒是不得不想了。
身份地位,這些旁人眼中的阻礙,她可以不放在眼中。
但兩家的血仇,她父親的生死,這些,她終究無法置身事外。這才是她與淩軒二人,七年來都未曾能夠跨越的鴻溝。
“姐姐有傷在身呢,别想這些煩心事了。”飛揚話題一轉,“倒是皇兄給淩軒哥哥選妻的事,姐姐給飛揚出個主意。怎麼都不能便宜了那些矯揉造作的世家小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