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娘娘腔也挺颠覆夏淺的認知。
說他娘娘腔吧,每次都在關鍵時刻幫自己一把,言辭滴水不漏,頭腦清晰,也有點男人味兒。
但若說他正常吧,誰家好人整天戴着個面具穿的花紅柳綠的招搖過市,那水桶一般粗的腰肢扭的水蛇一樣,畫面無比妖娆。
夏淺就這麼悄悄跟在娘娘腔身後,半天則沒看出來他到底是在跟着誰,實在忍不住了,上前“啪”地拍了一下娘娘腔的肩膀。
娘娘腔回頭一看是夏淺,頓時滿臉不悅:“有何貴幹?”
“偷偷摸摸的幹什麼呢?”夏淺指指前面:“是不是在跟蹤誰?男人還是女人?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小姐了?”
娘娘腔沒吭聲,團扇一揮打了夏淺伸出去的手。
“嘶。你打我幹什麼?被我說中了是不是?”夏淺揉着手背抱怨,接着很是得意的八卦:“跟大姐說說,姐幫你掌掌眼。”邊說邊伸長脖子使勁探頭向前,努力尋找有沒有年輕女子的背影。
“胡說八道!人家可沒跟蹤什麼人,大姐莫要信口雌黃。”娘娘腔趕緊撇清:“人家隻是看前方有個路人提的吃食沒見過,很是新鮮,想跟上去問問是哪家店鋪買的而已。”
“不不不,我看得清清楚楚,騙不了我的。”夏淺心中暗笑,娘娘腔居然不好意思了。
“好吧,不為難你了,等下次有機會來理想城找我,請你吃南瓜餅,謝謝你幾次的仗義相助。”
夏淺正要走,娘娘腔一把拉住:“你閑的沒事幹嗎?跟着我多久了?”
“切,你才是閑的沒事幹那個好不好,姐姐我日日忙的要死要活,哪有閑工夫跟着你。”夏淺此刻覺得這人多少還是有點病。
“忙什麼要死要活的?擺攤而已,不至于的。”
夏淺聽了隻覺得娘娘腔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富家公子哥壓根不知道窮人過的是什麼生活。
“忙着找男人,找好幾個漂亮的魁梧的男人。”不知不覺中,夏淺已經把娘娘腔與閨蜜畫上了等号,若要與一般男人說這話,不被人覺得傷風敗俗才好。
但娘娘腔幾次三番出手幫助她,夏淺斷定他絕對不是壞人。
“哎呀,找漂亮男人做什麼呢?你看看我可行?”
“你不行。”夏淺回絕的幹脆利索,直氣的娘娘腔咬牙切齒。
夏淺就當沒看見,把與雲來客棧合夥設專鋪的事大概說了一遍,本想着這種富貴人家是不屑于這種事的,沒想到娘娘腔很是感興趣。
“可巧,人家有幾個遠房親戚,長的都是高大威猛,儀表堂堂,人品更是沒得說。就是家境差了些,都在幹着苦力活,也有心換個體面些的營生。大姐若有意,明日晚些時候讓他們去理想城試試如何?”
這倒是夏淺沒想到的,想了想,也行,與其大街上碰運氣,倒不如這娘娘腔介紹的,可能還靠譜點。
“那你姓甚名誰?”以防萬一,夏淺想了想還是追問了娘娘腔。
“日後你便會知曉,反正人家絕對是好人一枚。”娘娘腔故作神秘,轉身走之前又補了一句:“快些回理想城吧,剛剛見有潑皮無賴進去了。”
“啊,那你不早說!”夏淺氣的拔腿便往理想城跑,邊跑邊懊惱自己跟這腦子有點坑的男人瞎耽誤功夫,雖說理想城有門神不怕,但還是擔心萬一在樓裡面鬧起來自己人吃虧。
氣喘籲籲的跑進理想城,隻見一切如常,并未見有市井無賴挑釁鬧事,心中不禁又是懊惱,上了娘娘腔的當,耍弄自己。
夏淺正想尋個角落坐下順氣,一擡眼遠遠看見花喜鵲在三樓倚靠着走廊欄杆往四下裡看,笑容滿面。
夏淺心裡“咯噔”一下,這可不是什麼好鳥,緊接着計上心來,正愁沒機會讓大家認識你,你自己送上門來。
她貼着牆邊溜到張嬸的攤位,低聲與張嬸兒耳語了一番,又指指三樓的花喜鵲,張嬸兒點點頭,擦了擦手,捋了捋頭發,直奔花喜鵲而去。
這邊的花喜鵲看着一整個樓的女人,心中狂喜,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裡的女人果真是應有盡有,相貌舉止出衆的不在少數,而且還都有一門賺錢的手藝活,真是天賜良機。
花喜鵲正想的出神,張嬸兒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喲,這是哪位大駕光臨,我在樓下遠遠的就感覺金光耀眼,擡頭一看,哎呦,原來是您跟這呢,您就是我們理想城的貴人啊。”張嬸兒的語氣仿佛花喜鵲的就是神一樣。
花喜鵲見被人無故拉了胳膊,本來正要翻臉,但是,高帽子誰不愛啊。花喜鵲微微一愣,随即趕緊換成一臉的笑意:“不敢當不敢當,不過,你認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