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籍老官看着娘娘腔直皺眉:“你這幅打扮來官府,不怕被人瞧見?”
娘娘腔摘下面具朝老官邪魅一笑,沒想到竟是個俊朗無比的純爺們:“這有什麼,正大光明的到官府辦事,不在怕的。”
娘娘腔邊說邊拍了拍手上的面具,接着一屁股做到老官身邊,一口氣喝光了老官剛泡好的茶水:“今日之事先謝過老大人。”
老官指了指桌上空空如也的茶盞:“就會動嘴,上次大鵬他們的事你就說謝我,結果到今日也沒見着一個瓜果,還把老夫的茶水都給喝了。”
娘娘腔嬉皮笑臉,趕緊給老官續了一杯茶,雙手奉上:“蕭堃感謝老大人的大恩大德,今日之恩,沒齒難忘.....”
“滾滾滾,小兔崽子油嘴滑舌的。”老官掩飾不住的笑意蕩漾開來:“大鵬他們沒有發現你的身份吧?”
蕭堃妖娆的擺擺手:“完全沒有,我多機靈,又拿捏了女人的精髓,搞的他們幾個都很嫌棄我。”
“凡事多加注意,謹慎些總是好的。”老官放心點點頭:“話說回來,夏淺這姑娘老夫挺喜歡,是個幹大事的孩子,這忙老夫幫的心裡高興,那些流民要是能去夏姑娘那,也是了結一樁心事。”
“放心吧,我看人的眼睛多毒啊,這叫名師出高徒,您說是不?”蕭堃得意。
“隻是你這身裝扮還要多久?老夫實在是沒眼看。”老官看着眼前的花紅柳綠,嘴角抽動了一下。
蕭堃神情立刻飛揚起來:“快脫了,這幾日情況有變,鄭大人馬上有新計劃。”
“那就别貧嘴了,喝完了趕緊滾。”老官感覺眼睛都要瞎了,推推搡搡的将蕭堃趕出房門,蕭堃妩媚一笑,重又恢複婀娜的身姿,搖着扇子大大方方出了官府。
這邊夏淺卻是心急如焚,一旦動了開始建度假城的念頭,便恨不得明日便建好,雇了輛驢車直奔西城門。
據老官所說,這些人在西城門附近一帶讨生活,可以先去城門守衛那裡打聽一下,結果還挺巧,守衛将夏淺偷偷遞過來的一把文錢藏好後,便将魏青一夥人的諸事說了個仔細。
這夥人大概有三十人左右,一多半是婦人和孩童,大概有十多個男人,平日裡男人們進城找活幹,婦人就帶着孩子在城外給人幹點農活,趕上哪家沒錢了,就互相幫襯着過。
這領頭的魏青據說是個挺重情義的人,因為他來的最早,幹活認識了些主家,便給後面陸續來的難民介紹,一來二去便成了這夥人的頭。
這些難民多數是拖家帶口的,為了家裡人,隻要有活路做,日常吃點小虧什麼的忍忍就算了。
但是難免遇上挨打受欺負的時候,這魏青也不去官府理論,若對方是個權貴,就帶上被打的人來個一哭二鬧,直接去打人那家門口哭訴,每次都鬧的對方恨不得老臉丢盡,不得不掏出錢财息事甯人才作罷。
“若對方是無所事事的混混呢?”夏淺暗自發笑,這魏青的行事作風還挺另辟蹊徑的,但确實有效。
“那自然便是一頓好打。”守衛說着忍不住大笑。
夏淺笑着謝過守衛,順着守衛指的方向一路尋過去,果然沒出幾裡地,便能看到前方荒地裡散落着幾個茅草屋,屋前稀稀拉拉種了幾排瓜果,有女人在菜地裡忙活着,幾個小孩房前屋後的跑着玩耍。
看着大片荒地,夏淺隻覺得心疼,這要是都種上糧食多好,可惜的是這個時代隻有耕牛,還要看天吃飯,再加上賦稅,有再多的地老百姓也沒辦法種。
想到此,夏淺再一次感謝老天爺給自己的恩惠,城北的林子土地肥沃,林子茂密,有不少野貨可以吃,還有一條小河流過,即使将來種地也不會缺水,即使種地要繳納賦稅,也還有不少盈餘。
和女人們一問才知道魏青帶着幾個男人進城幹活去了,家裡隻有兩個沒什麼活計的男人留下來看家護院。
一個看起來直爽憨厚的大嬸問夏淺找魏青什麼事,夏淺大概把來意說了下,憨厚大嬸搖搖頭:“姑娘,估計你會白跑一趟。”
“為何?”
憨厚大嬸到是直爽:“城北太遠,一來一去,一日的功夫就沒了,瞎折騰幹啥?”
夏淺明白自己沒有說清楚:“若你們願意幹,便可以搬去城北的林子那邊住,不用來回奔波,城北的地你們随便種,種什麼都行。”
大嬸感覺遇上了騙子,變了臉色,緊着将夏淺往遠處趕:“不不不,我們哪都不去,好容易在這安頓下來,有口飯吃,再不想去别的地方,你不用說了,趕快走吧。”
夏淺不明白大嬸為何翻臉,無奈隻能打道回府,想着等見了魏青再說。
結果第二日再去,憨厚大嬸身邊多了個拿着鋤頭幹活的男人,遠遠看見夏淺便停下手中的農活,指着自己與男人比比劃劃,夏淺心下有點發怵,擔心男人會不會扛鋤頭打自己。
果然,待夏淺越走越近,男人依然紋絲不動,雖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高大魁梧,但也是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常年做力氣活的。
夏淺有點底氣不足:“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