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你今天配合我就行了,放心,事成之後,我保證你能順利進到府衙驗屍!”林雪寒對他莞爾一笑,“這差不多也該來了吧!”
“大小姐,王爺跟沈府尹父子回來了!”朱管家前來禀告。
“一會我說什麼,你隻管應和我便是,可千萬别跟我唱反調!”林雪寒附在方多病耳邊輕聲道。
方多病給李蓮花一個“她又怎麼了”的眼神,他怎麼覺得自己現在有點任人魚肉的感覺。
鎮南王進來看到自己的女兒站在方多病身旁,似乎愣了一下,這丫頭,他輕輕搖搖頭,真是拿她沒辦法。
“父親,”林雪寒拉着方多病迎了上去,“您回來了!”
“雪寒,快見過沈府尹!”林語堂向旁退出半步,身後還跟着兩個穿着官服的人。
“見過沈府尹!”
“郡主有禮了!今日是有公務在身才穿了這一身官服,你也不用太拘禮,還是喚我沈伯伯吧...這位是?”沈之洲好奇地看着方多病。
“哦,沈伯伯,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方尚書之子,方多病,”林雪寒自然地挽住方多病的胳膊,“也是我的未婚夫!方多病,這位是我們西嶺府的府尹沈之洲沈大人,後面那位是他的公子清州知縣沈濤,打個招呼吧!”說完她偷偷捏了方多病一下。
“啊...”方多病這才反應過來,“方多病見過沈府尹,沈知縣!”
“原來是方公子啊!久仰久仰~”沈之洲臉上路過一絲驚異,但很快恢複了笑容,“上次進京述職之時還與方大人聊起你,方大人說賢侄酷愛江湖自由不喜受縛,為你的終身大事很是困擾,想不到這麼快就與鎮南王府結上喜事,隻是王爺,與我可是見外了,這麼大喜的事情,沈某竟不曾聽聞呢?”
林語堂面露尴尬,别說沈之洲,他都是剛聽說,要他如何回答...
林雪寒又捏了方多病一下,“啊!”方多病回頭瞪了她一眼,轉過頭已是一臉謙卑,“沈府尹,這個事情其實是...因為我畢竟是江湖中人,雪寒她貴為皇親,本不敢高攀,奈何我二人心意相通已久,實在不忍别離,才奏請女君賜婚,遂了我們的心願,這聖旨未下,是以我們也并未敢擅自告知家中父母,讓沈府尹笑話了。”
林雪寒側過臉給方多病一個贊許的眼神,看不出來這方家大少爺說起胡話來也是信手拈來,她還白白擔心了。
用你說!方多病挑挑眉,示意這都小意思。
這二人的擠眉弄眼在沈之洲跟沈濤眼裡,變成了眉目傳情。
“雪寒...”一直沉默不語的沈濤突然說話,“既是如此,恭喜你了!”
方多病這才發現,沈濤從進來之時起,眼睛就一直盯着林雪寒挽住他的手臂,原來這樣啊...他饒有玩味地看向林雪寒,讓她捉弄自己這麼久,行,那就幫幫她!
方多病搭上林雪寒的腰,把她往自己懷中攬了一下,“方某跟郡主就多謝沈知縣了~”
沈濤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察覺到自己兒子的心不在焉,沈之洲臉色一沉,随後又堆起笑臉,“今日既然鎮南王府有喜事,我們也不便叨擾,這就告辭了!”
林雪寒趁機白了方多病一眼,用手臂不着痕迹的頂開他,走到沈之洲面前颔首道,“沈府尹,且慢!私事我們是聊完了,不如現在談談公事吧?”
“雪寒!”林語堂擡起手想制止她,“為父告訴過你,州府之事是沈府尹的管轄範圍,我們不可逾矩。”
“父親,你要講規矩,我們就來講規矩。根據大熙律例,百姓之事是朝廷負責,江湖之事由百川院裁斷,此次遭雷霆之刑的五名人士,一人是西嶺下轄龍嶺縣衙差杜牧,一人是城中富商錢多金,其餘兩人,雖現已回歸百姓,但之前分别為巨擘幫、青鳥派門人,最後一人,是我們鎮南王府家仆,在公,方多病是百川院院主,江湖之事,他自然能管,在私,他既是我未婚夫,自應替鎮南王府排憂解難,更何況,沈府尹這件事查了這麼久,卻未曾有眉目,我知沈府尹一向愛民如子,肯定是心系案件結果,才專門讓方多病前來‘協助’調查,如果父親還覺得不合規,那我要不要現在給堂姐修書一份,問問她的意思?”
林雪寒這番話雖是對着林語堂說的,但是卻全程看向沈之洲,她要看看這個老狐狸還有什麼話可說。
“郡主果然蕙質蘭心,心系社稷,對府州這些這麼雞毛蒜皮的小事也甚是挂心,倒是老朽無能了,”沈之洲笑道,“既有‘百川院’院主相助,相信必能早日查出事情原委,還死者一個公道。此等小事,自是不必驚擾國君了。濤兒,”沈之洲将沈濤喚上前,“方院主這邊如有任何需要,你且安排人等協助,不可怠慢!”
“是,父親!”
“如此,便謝過沈府尹、沈知縣了!”方多病施禮道,“查案如救火,方某想先去驗屍,不知沈知縣可否盡快安排?”
沈濤還未回答,林雪寒已經靠到方多病身邊,“這有什麼好安排的,方多病,你現在就帶李二先生去吧,快去快回,我還等着與你遊湖呢!”
李蓮花擡起頭趁機掃視了眼前幾個人,沒有錯過沈之洲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陰霾與沈濤一臉的落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