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嶺這個地方本就是國境邊界，往來人群多為商賈，江湖之事不在他們重點關心的範圍内，我賺錢的時間都不夠，哪有閑心去八卦江湖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

“咳咳...”方多病隻能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尴尬。“扯遠了，我們還是說回這五個人吧，雲姑娘是怎麼知道他們都死了呢？這件事官府應該是沒有大肆宣揚的。”

“方院主，你也太小看我雲靈兒了，真以為我跟那些在外面招搖撞騙的神棍一樣嗎？他們這五個人，我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命不久矣，這才送了護身符給他們，本想着看能不能有點轉機，既然你們今天來找我，那可不就是都死了嘛！”雲靈兒一臉怨氣地抱怨着，“到底是什麼人敢在本姑娘眼皮子底下殺人？也太不把我驅魔堂放在眼裡了！”

“雲姑娘，你怎麼這麼肯定是“人”作案？你既然求神問卦，不是應該信鬼神之說嗎？”李蓮花好奇道。

“哼！這世上有鬼神，卻無害人的鬼神，害人的，隻有人。他們是怎麼死的？”雲靈兒反問道。

“這...”方多病還在猶豫要不要說實話，“根據仵作的說法，有點像是被雷劈死的，但是也有人說，是‘雷霆之刑’...”李蓮花一邊說一邊看着雲靈兒。

“雷霆之刑？”雲靈兒突然換了一副神色嚴肅了起來，“觀音教...終于出現了...”

“雲姑娘，你知道觀音教？”李蓮花跟方多病交換了眼色，看來他們找對人了。

“不入流的東西！”雲靈兒沉了沉心，對方多病說道，“你既然是百川院院主，告訴你也無妨，這個觀音教原本是雲昭國的一個小教派，立派的初衷是幫助一些孤苦無依的女子，讓她們能相互依靠，有所依仗，後來勢力漸漸壯大，在雲昭國也小有名氣，但不知何故，幾年前突然失了蹤迹，有傳是因為她們教主動了情，因而受到天罰...哦，你們不知道，這觀音教教義教宗都還不錯，唯一苛刻之處在于入教者不可動情，要說早些年，動情也就是退教即可，後來不知怎麼變成了動情者必受天罰。”

“這天罰，就是雷霆之刑？”李蓮花問到。

“沒錯！”雲靈兒點點頭，“受此罰者，外表無明顯傷痕，但是血管爆裂，内髒俱傷，仿佛被雷擊一般。”

“雲姑娘，可知真正的死因呢？”

“我這也都是聽說，沒有見過屍體，無法判斷。但...”雲靈兒頓了頓，那件事還隻是她的懷疑，還是先不跟他們說吧。“不管怎樣，将人為之過推到菩薩身上，如此亵渎神靈，遲早會遭反噬。”雲靈兒憤憤道。

“雲姑娘，那後來呢？觀音教是如何傳入大熙境内的？”

“如何傳進來倒不知，你們剛來西嶺，可能對這邊情況還不太熟悉，這個地方由于商人貿易較多，又瀕臨南海，各式各樣的人都有，三步一個小廟，五步一座大堂，一點也不出奇，像觀音教這種并不怎麼有名的小教派，根本無人在意它的起源與來曆，自不會有什麼有效的信息。”

“恕在下冒昧，雲姑娘又怎會對觀音教如此熟悉？剛聽姑娘的語氣，也似是對它深惡痛絕...”李蓮花問到。

雲靈兒沉默了半響，“我有個年少時的朋友，入了觀音教，之後卻不見了蹤迹，我一直在尋找她，也一直在打探觀音教的消息，隻可惜少之又少，如果不是你們今天告訴我那五人死于雷霆之刑，怕是又要錯過。”她突然擡起頭，“方院主，李先生，可否讓我同你們一起調查，我一定能幫到你們！”

方多病看了看李蓮花，李蓮花點點頭，“那就有勞雲姑娘了！”

“多謝！至于酬勞，這種我一般按天收費的，十兩一天，本來還應該收點定金，不過想必百川院院主還不至于賴賬，等結束之後一起算吧！”

方多病睜大了雙眼，給李蓮花一個“她什麼情況”的眼色，後者隻搖搖頭，使眼色讓他一切照辦。

“見色忘義！”方多病嘟囔着。

“方院主你說什麼？”雲靈兒擡頭看着他。

“沒什麼，我說我們從哪裡開始查起，不知姑娘可有眉目？”

“自然是從這些符紙開始，”雲靈兒笑了笑，向外喊道“姑婆，來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