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寒與一隊士兵在林間小路中奔馳着，不期然前面出現一個白衣女子，看起來似是有些熟悉。

她停下馬，走上前，“靈兒姑娘，你為何在此處？”

那人正是雲靈兒。

“林小姐，那日離去的匆忙，有些話，還未來得及與你細說，不知可否耽誤你一點時間？”

林雪寒看看前方，“那邊有一座茶寮，不如我們就去那邊坐坐吧。”她轉向後面的随行，“你們也到旁邊休息下！”

“是！小姐！”

“靈兒姑娘，你為何知道我會在此地，我這次走的突然，連方多病...也未曾及時通知...”說到方多病，林雪寒心中還是難免酸澀。

雲靈兒面色似是有些蒼白，這也是她第一次直接插手他人之命數，可她與若兮都欠這位林小姐人情，不能不還，何況林雪寒是女中豪傑，上天不該給她如此多的考驗。

“林小姐，你應該聽方院主說過，我會蔔卦算命...”

“哦，對，他是說過，可我一向不信此道，命數如果既定，掙紮亦無用，命數如未定，我命由我不由天，又何必先蔔呢？靈兒姑娘來找我，就是為了給我算命？”

“非也...”雲靈兒沉吟道，“是為了給林小姐解惑。”

“解惑？”林雪寒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你知道我...？”

“林小姐，不如我先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傳說千年前，有一個書生救了一條白蛇，白蛇為報恩，百年後化作人形嫁給了書生的轉世，二人琴瑟和鳴，開了一家醫館，救濟世人，可好運不長，白蛇的身份被一捉妖的和尚知悉，和尚為了抓她，囚禁了她的相公，白蛇為救恩人，與和尚鬥法，牽連了不少無辜之人為此送命。林小姐，你覺得這件事，誰有錯？”

“那白蛇雖是妖，但懂知恩圖報，又濟世救人，何錯之有，和尚雖師出有名，卻不問緣由抓人，逼迫白蛇與他一戰傷人，自是沒有道理的。妖存善心，即為善，人存惡心，即為惡，孰是孰非，在義理，不在身份。”

“林小姐，既然是非清楚，何不能以人度己呢？”

林雪寒擡起頭看着雲靈兒，“靈兒姑娘，你究竟想說什麼？”

“林小姐，你心中之大義究竟是什麼，我隻是想讓你考慮清楚，惡法...非法，王命，也不一定都是正确的...”

“靈兒姑娘這個能力，着實讓我驚奇了，”林雪寒感歎道，這世上竟真有如此神人，“我明白了，你說的，我會好好考慮。那依你所看，這局可有解？”

“死局。”

林雪寒臉色大變，“死局？那便是無解了？”

“隻能以死為解。”雲靈兒眼中閃爍着不明的光芒，她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