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關河夢與蘇小慵如約來到了京城,關河夢身體已無恙,也為他們解答了最後一點關于白若兮的疑問。
“白氏老太爺與我奶奶是兄妹,從我奶奶那一輩就已經開始到大熙定居,我也隻是聽說過這件事,之前并未見過白氏一族的人,”關河夢回憶道,“那日我與小慵去湖州,突然有人喊了我的名字,正是白若兮,她說來大熙尋親,找到了我,我見她所說與爺奶當年所說幾近一緻,也就未作他想,後來,我就被他們關了起來,一開始,她威脅我讓我為她施針殺人,我并未同意,她甚至用小慵來威脅,可我與小慵身為醫者,即使自己生命受脅迫又怎能害人,我相信她絕不會同意此事...”他看看蘇小慵,蘇小慵握着他的手點點頭,“我試過自戕,被她救了回來,之後,她也就沒怎麼為難我,隻是搶了我的金針,将我一直囚禁着,直到被你們發現...”
“關兄,你被白若兮囚禁之時,可有看到過其他人?”李蓮花問道。
“雖沒有親眼目睹,但我偶爾會覺得她後面跟了個男人...那男人的氣息十分穩健,應該是個成年男性,我行醫多年,對人的呼吸節奏多少有些敏感,我确定有這樣一個人!對了,他偶爾會幹咳兩聲,雖然聲音很輕微...應是少年時肺部有受傷,咳嗽是他多年的習慣,心情有變化時會不自覺暴露這些小習慣。”
“這麼說,那人應該也不是沈之洲...”方多病看着李蓮花。
“沈之洲到最後也沒有說過有關白若兮的事情,他應該也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李蓮花皺起眉,那人,究竟會是誰呢?這件事,竟然還有背後之人...
“李兄,我聽小慵說,白若兮是死于那斷腸草之毒,想起祖母之前跟我提過,白氏有一門秘術以自身之血為引,可控制人的思維及行動,但此法非常兇險,施展之後,需以彼岸花解引,否則會遭反噬。我覺得,應該是有人在她的彼岸花上下了斷腸草之毒,可她竟毫無警惕,說明她對此人足夠信任。”
“也不一定就是信任,可能是沒有想過對方會對自己起殺心,沒有防備罷了。”李蓮花沉吟着,這人更有可能是覺得白若兮沒有利用價值,才過河拆橋,推她去将此事做個完結。
“不管怎麼說,白若兮最終沒有傷害你們,還将你放了出來,說明她還是良心未泯...”方多病看了看李蓮花,“被人利用完又遭遺棄,雲靈兒恐是不能善罷甘休。”
“白老太爺是最疼愛她的長輩,她在這世上已無甚親友,算是她最後的一點溫暖吧...”李蓮花沉思着,究竟白家人對她做了什麼,白若兮對之前未曾蒙面的關河夢都能手下留情,卻與白氏斷的一幹二淨,那日她說起被白氏除名的原因時是說“與人私通”,雲靈兒曾提過她有意中人,而且那人,雲靈兒應該也認識,所以白若兮臨死前要她不要回雲诏,此人多半與雲诏皇室有關...可僅憑這隻言片語,饒是他,也不能再分析出更多的脈絡了。
“李蓮花!”方多病在他眼前揮揮手,“你在想白若兮的事?你不會想去雲诏幫雲靈兒查這件事吧?”
“我再怎麼想,這件事也不可能。”李蓮花苦笑着,這兩日他一直關注着對岸,但雲靈兒再也沒有出來過了,她既避着自己,他又如何強求,更不要說去雲诏了。
“她既然回了雲诏做了那雲蘿公主,肯定也是有了線索,雲天啟是她哥哥,怎麼樣也會護着她,你也别擔心了!”方多病見他還是愁眉不展,安慰道。
李蓮花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他轉向關河夢:“關兄,小寶這寒毒可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