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跟李一已經從通寶殿一路走到了禦花園，也沒有看到軒轅箫的身影，問過皇城司的人，也都說今天沒有見過他。

但在禦花園裡，他看到了吳晗，“晗兒，你怎麼一個人在這？你敏姨呢？”

“義父！”吳晗嘟着嘴飛奔而來，“剛才敏姨來過，本來是說讓我練林家槍給她看的，我還沒開始，軒轅箫冷着臉過來了，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好可怕，敏姨跟着他離開了...”

“你說什麼？”方多病此刻更加不安了，他皺起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他們去哪了？”

“好像是說皇城司内院...”

方多病站起身，“李一，你幫我把晗兒送回禦書房，我先去皇城司，你一會過來跟我彙合！”

“不行！我不能離開你！”李一打定了主意，這次不管方多病說什麼，也不會扔下他一個人。

“你！”方多病看他如此執拗，知道自己多說無益。

“義父，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跟李一快去找敏姨吧！我也有點擔心她...”

“晗兒長大了！”方多病拍拍他的肩膀，轉向身後的宮人，“你們看護好世子，今日宮内人多，注意點！”

“是！方公子！”

“李一，我們走！”

“師父...”從禦花園見到軒轅箫開始，林雪寒的心中一直戰戰兢兢，直覺告訴她，師父在強忍着怒火，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昭敏，我現在以暗影監察院總指揮使的身份問你，你對我，是否有所隐瞞？”

“師...指揮使...我...”林雪寒死死咬住嘴唇，如今這景象，師父定是掌握了什麼...

“跪下！”軒轅箫大喊道，掀起旁邊一塊被黑布遮擋住的匾額，那匾額上寫着“盡忠職守死而後已”八個字，是當初暗影成立時，先帝親筆所提。

林雪寒對着匾額跪了下去。

“當初入暗影之時，你對先帝起的誓，現在再說一遍！”

“吾等今日入暗影，自當竭盡全力，舍己為國，忠心護主，除盡奸佞，視死如歸，如有背誓者，肝腦塗地，雖死不憾！”

“一字不差...”軒轅箫緊盯着林雪寒，“那你為何對我有所欺瞞？”

“指揮使，我...不曾...”

“昭敏，那次讓你回京述職，我就覺得有些不對，你對那方多病言談之間，盡是溢美之詞，但我也并未深想，此次離開，我讓人特别關注了郡主府...”

林雪寒擡起頭，“師父！您讓人...監視我？”

“方多病到郡主府找過你三次，你都拒而不見，但他曾闖進去過一次，你們說了什麼？昨日，你與他在鳳凰街上，俨然如情侶一般，你老實告訴我，你跟他，究竟是什麼關系？”

林雪寒心中大驚，是她大意了，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軒轅箫會派人監視她，好在清風閣那次方多病是以昭翎的名義約了她，軒轅箫才不敢讓人跟随，而且從他現在問詢的内容來看，他并未懷疑到李二身上。

“師父，我與他并無私情，也絕沒有做出愧對家國之事，我隻是...”

“并無私情？”軒轅箫冷哼道，“昭敏，從你十二歲來京城，我幾乎是看着你長大，我将你當做親生女兒般，你有何異樣我會不知？從前，你何曾對我有過隐瞞？我現在真是後悔，當初答應你以身做餌去調查方多病，當年，女君就是着了他的道，先皇才留下密诏以防她心慈手軟，不想你竟也如此，你...”軒轅箫一激動，頭又開始疼了起來，他向後退了幾步，用手扶住太師椅，勉強站定。

“師父，你莫要氣惱...小心身體！”林雪寒站起來扶住軒轅箫。

軒轅箫長歎一口氣，“敏敏，方多病畢竟是單孤刀親生子，先帝留他性命已經是顧全方尚書一片忠心愛國之心，可他與那李相夷的關系，糾纏不清，江湖中人誰人不知，他找了李相夷這麼多年，從未放棄，你也知道李相夷的真實身份，如果真被方多病找到了，這天下勢必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