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李先生!”雲天耀拍了拍手,一名青衫中年男子男人走上前,“‘清樂門’班主許少琴見過三皇子殿下。”
“許班主,我這兩位朋友曾受欣藍公主一飯之恩,如今衣錦還鄉,想為她立個長生牌,卻不知她最後去往何處,不知是否能為我們解惑?”
雲靈兒瞪了雲天耀一眼,他這個理由還可以編的更敷衍點。
許少琴顫顫巍巍地跪了下去,“三皇子,您真是與我玩笑了,二十多年前,我不過是流落到‘請樂門’的一個落魄浪人
,得前任班主器重,在門中做了武生,是随班主進過幾次宮,但隻是遠遠見過幾次欣藍公主,甚至沒有與她說過話,如何能知道公主的下落...”
“許班主,”雲天耀冷笑着,“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有些話本不想說的那麼清楚,但看來你還是不太明白...”
雲天耀離開他的位子,緩緩走向許少琴,“你與我姑姑雖未交談,但是跟她的侍女——青璇,關系匪淺吧?”
許少琴臉色微變,半個身子俯了下去,李蓮花注意到他的右腳向後退了寸許,右手也隐到了身後,這個防禦姿勢...
“三皇子,”李蓮花也站起身,走到雲天耀身前,向他示意不要離這人太近,“許班主,聽你口音,你不是雲诏人吧?”
“回貴人的話,我的确不是雲诏人,原是大熙人氏,因家族生意變動來到雲诏,不想生意失敗家族破落才入了賤籍。”
“你此生跌宕,能有今日此成就也屬不易,三皇子不過想找尋欣藍公主的下落,對你并無惡意,無須對我們設防,将你知道的說出來就好,我們絕不會為難你!”
“這...”許少琴想了一下,身體放松了下來,“好吧...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我與青璇确實情投意合,欣藍公主對她多有照顧,她很是感激,總在說要報恩,之後,公主被囚,她跟我哭訴過...”說到這裡,許少琴突然停頓了下,呼吸似變得有些急促,但很快又繼續說道,“再後來,青璇也不知所蹤...”許少琴哽咽了起來,他不自覺地摸着自己已經略微花白的發絲,“我等了她好多年,也不知,餘生還能不能見到她...”
“青璇是否有透露姑姑因何被抓?”
“她說,是因為公主犯了情戒,但是,她不信,可她人微言輕,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許少琴收了聲,他将整個身子壓低,俯在地面上,“三皇子,我知道的隻有這麼多了!絕無隐瞞,請您明鑒!”
“許班主,”李蓮花上前半步,“你如此情深,令人感佩,不知青璇姑娘離你而去後,你是否成婚呢?”
“半生蹉跎,隻為一人,在下,不曾另做婚配!”
李蓮花與雲天耀對視了一眼,雲天耀點點頭,“許班主,麻煩你了,你先下去吧!今日之戲,甚為精彩,本王重重有賞,至于其它...”
“小人明白!三皇子今日隻是帶朋友看戲,高興之餘,賜予我們賞賜,小人必不會多嘴。”
許少琴向雲天耀俯身,慢慢退了下去。
“李先生,你怎麼看?”
“許班主并未說真話,他應該知道青璇的下落...”
“看來我們想的一緻~”雲天耀笑道,“我會找人盯着他的。”
“三皇子,剛才飾演繁芝的少女,與那許班主有何關系?”
“聽說是他領養回來的孩子,名叫桑梓,可有不妥?”
“看能不能查一下桑梓的父母...”
“好,我立刻安排人去查。”雲天耀看了眼雲靈兒,“怎麼樣,我的神女姐姐,聽說你善于觀人,有何見解?”
“什麼?”雲靈兒回過神,開船後,她時不時覺得有股寒意襲來,但還不是很确定,可自從船停在了這裡,這股寒意卻越來越濃,陰風陣陣,讓她感到尤其難受。
“靈兒,你臉色不好,哪裡不舒服嗎?”李蓮花走到她身邊,關切地看着她。
“我好像...有些暈船...”她現在沒有靈力,并不确定這詭異的感受究竟是否來源于鏡湖,還是要謹慎些。
“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還能怕坐船?”雲天耀仿佛聽到了什麼了不起的笑話一般,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