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靈兒偷偷松了口氣，快步走出門外，卻看到雲天啟晃晃悠悠地走上來，一臉怒意地看着自己，下意識以為雲天啟還在糾結雲清林之事，心中憤然，“雲天啟，你在發什麼瘋？”

雲天啟似乎喝了不少酒，一見到雲靈兒扔下手中的酒樽走上前，緊握住她的肩膀，“雲靈兒，你老實告訴我，你來雲诏究竟為何？”

李蓮花在裡面聽見雲天啟的聲音，這會也不好再出去，隻好站在房間内繼續等着。

“什麼目的？”雲靈兒更加氣憤，“你不相信我？”

“雲靈兒，信任，是雙方的！你又何曾對我坦誠以待？”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沒有騙我...”雲天啟直直看着她，“我問你，那李二究竟是什麼身份？”他停了停，“或者，我該叫他李相夷？”

“你怎會...”雲靈兒吃驚地看着他，她從未想過雲天啟會這麼快洞察李相夷的身份。

“我怎麼會知道？”雲天啟冷笑着，“他的劍招能平鏡湖之怒，連天耀這個一點武功都不懂的人都能看出他絕非常人，放眼天下，除了劍神，又有誰能做到！他在大熙隐匿多年，為何會突然來到雲诏？你老實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不是大熙派來的奸細？”

“雲天啟，這件事我并未想過刻意騙你，”雲靈兒誠懇地說道，“他本就避世多年不願世人知曉在生之事，方多病此刻重傷昏迷，唯有雪蓮可救，他與方多病是生死之交，才會遠赴千裡不惜以身犯險，來到扶雲城之後，他一再動用内力幫你們查案、破陣，此心可鑒，至于兩國紛擾，我們無意介入也絕對不會懷有私心，我向你起誓，以上所言，絕無半句隐瞞！”

雲天啟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點，細想下，雲靈兒說的并無不妥，“好！此事我就當你說的過去，那你是否還有其他事情隐瞞？”

雲靈兒下意識搖搖頭，“再無...”

雲天啟未等她說完，突然伸出手抓住她左臂，“雲靈兒，我再問你一次，你現在是否，真的有靈力？”

“這個問題我不是早就回答過你？你也要如雲清林那般試探我嗎？”雲靈兒心中惱怒，想要甩開雲天啟的手，無奈他此時力氣大的驚人，她一時竟無法輕易擺脫。

“雲靈兒，你究竟要瞞我到幾時！”雲天啟低聲怒吼着，“你手上的傷痕，要如何解釋！”

雲靈兒怔怔看着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忘記了掙紮。

雲天啟順勢抓住她的左手，将衣袖拉下，抽開掩住她傷痕的紗布，雲靈兒潔白的手腕之上，排列着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今日剛割開的那道不過剛剛愈合，這會又裂開了些，鮮紅的血液順着她的手滴落在地面，仿若盛開的梅花...

雲天啟慌忙松了手，轉而又想為她重新包紮，準備去拉雲靈兒的手，卻被她甩開。

“雲天啟，這件事我遲點給你解釋，”她轉身看了看房間的方向，李相夷還在這裡，她不能再讓雲天啟繼續問下去...“你先走吧！”

“解釋？”雲天啟搖搖頭，“你還要想用什麼理由騙過我嗎？”雲天啟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集中精神，繼而說道，“不用費心了，姑姑曾經告訴過我，神女一旦動情，靈力便會逐漸消退，在靈力完全消失前，可以自己的血為引短暫維持，雲靈兒，你究竟是否動情？你的靈力到底是不是用你的血在維系？”

雲靈兒心中一片大亂，她不自覺看向門口那個方向，望着慢慢浮現的人影，腦中頓時空白...

李蓮花走出房間時，正聽到雲天啟問最後一句話，“雲靈兒，你心中之人，是不是那個李相夷？”

你心中之人，是不是那個李相夷？

雲靈兒瞳孔微微顫動着，她的腦海中充斥着雲天啟的這個問題，看着那個漸漸清晰的人影，整個人仿佛陷入李蓮花的目光之中無法抽離，直到意識到李蓮花向她走來才突然驚醒，雲靈兒無措地收回自己的眼神，轉向雲天啟說道，“雲天啟，不要再問了，你先走，算我求你，好不好？”

雲天啟從未見過這樣的雲靈兒，心頭微震，也敏感地感覺到身後有人在靠近。

雲靈兒低着頭，用幾乎隻有自己跟他能聽見的聲音說着，“哥，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