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利從口袋裡把東西掏出來,丢給沈淮禮:“算了,給你吧。不過我提前聲明一下,我也是受人指使的。”
沈淮禮接過東西,拆開黑色包裝盒,拿出裡面的東西。
阮之好奇湊過去看,隻看到沈淮禮手上是一些細長數據線,她不知道這是什麼。
可沈淮禮的臉色肉眼可見陰沉起來,眉緊皺一起,充滿着即将爆發的怒意。
他憤然質問方利:”誰指示你做的?”
方利本就有點怕他,現在他對自己發火,自然怕的不行,沒有隐瞞幹脆說了出來。
“是韓夢,她找到我讓我做一件事情,讓我把這個放到阮之的衛生間裡,她就答應給我介紹資源,我就同意了。”
聽到韓夢的名字,再結合沈淮禮手裡的東西,阮之即使不明白那是什麼東西,也能大概猜出個所以然來了。
她想起韓夢說要讓自己身敗名裂的話,背後冒出寒意。
這半個月她沒有任何動靜,她以為她是想明白消停了。
沒想到她居然一直偷偷計劃算計自己的事情,居然還是這麼惡毒的手段。
看來她之前還是下手太輕了。
方利幹脆一股腦全說出來,想把自己摘幹淨:“我原本是不答應的,但是她一直軟磨硬泡我才同意的。不過現在東西也放進去,也就沒事,誤會一場。”
方利說的輕松,完全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沈淮禮被他無所謂的語氣徹底惹惱,心裡積攢的怒氣一下爆發而出。
他揮起拳頭,惡狠狠向他的臉上錘去,力道重而狠。
方利沒想到沈淮禮會真的打他,他被那一拳打的猝不及防,沒有任何防備的他,突如其來的重力讓他失去平衡,跌撞到小桌子上,桌角頂在他腹部,疼的他直冒冷汗。
這麼一跌撞,方利離門口的距離近了不少。
他轉身迅速拉開門,直接沖出去,跑到時候還不忘留下警告的話語:“你居然敢打我,你給我等着。”
沈淮禮站在原地并沒有追上去。
阮之呆愣在原地,短短幾分鐘發生這麼多事,她的大腦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沈淮禮把手裡的東西丢在小桌上,扭頭看向她,慶幸的說:“還好,被我及時發現了。”
阮之的視線落在他青筋暴起的手上,整張手因為擊打受力而變得通紅,她擔心的問:“你的手沒事吧?”
沈淮禮擡起通紅的手瞅了眼,語氣随意:“沒事,沒流血也沒破皮。”
說着他擡腳往外走,阮之下意識跟在他身後。
走到門口,沈淮禮轉身看她,不解她為什麼跟着自己:“你跟着我做什麼?”
阮之怕他找方利麻煩,這種事情其實報警是最好的,私底下動手要是鬧大了也不好收場。
她緩聲解釋:“方利巴不得你動手打他,他就好借機占理......”
沈淮禮明白她的意思,伸出另一隻白皙細長的手在她發頂揉了揉,讓她放心:“我會解決的,但不是用拳頭。”
阮之不解:“那你..z這是要去哪裡?”
他摸出口袋裡的手機,在空中晃了晃:“我去外面打個電話。”
阮之坐回折疊椅上,腦海中回想剛才腦袋上的觸感,以及殘留的溫度......
他幹嘛要摸她的頭!
視線一轉,她看向桌上的東西。
她拿起包裝盒,看到包裝盒上的文字,後背再次起了寒意。
和她猜想的沒錯,還真的是針孔攝像頭。
韓夢這個計謀還真的歹毒,為了報複她讓她身敗名裂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
她還真的是小瞧了她。
下一秒她想起那隻通紅的手。
要不是沈淮禮攔着方利不讓他進衛生間,那後果簡直不敢設想。
恐怕今晚之後,韓夢會把她的視頻滿世界的宣傳......
十幾分鐘之後,沈淮禮回來了,他轉身關上門。
邊走邊脫外套,解領帶,就像是在家裡般姿态随意。
最後站在阮之身側,雙眼垂眸注視她,叮囑她:“以後這裡除了我别讓任何人進來。”
阮之想到每天給她送飯的柳助理,認真的問:“柳助理也不行嗎?”
“柳助理除了給你送飯以外,沒事也不用讓他進來。”
阮之想起方才發生的事情:“這件事情,是報警還是.......”
雖然韓夢的目的并沒有成功,但阮之并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還有方利這個幫兇,也是同夥。
如果她什麼都不作為,隻會讓韓夢以為她吃了啞巴虧不敢聲張,讓她更加嚣張。
沈淮禮心中早就有了打算:“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你不用太多擔心,就給我就行了。”
他一本正經的話語,讓阮之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阮之微怔,想到他的能力和手段肯定在她之上,交給他去處理,肯定也能有個結果。
她淡笑點頭,吐出一個字:”好。“
沈淮禮擡手準備脫襯衫,他骨節分明的指尖正在解開襯衫紐扣,一顆,兩顆.......
阮之坐着,他面對她而立,兩人距離很近,她連他指背紋路都清晰可見。
阮之目光注視着他緩慢解扣子的動作,視線跟随他解紐扣的手一直往下,直到僅剩最後一顆紐扣。
半開襯衫裡的肌膚若隐若現,腹部肌肉線條似乎也在眼前.........
阮之想看清楚。
可他忽然轉過身,隻留給她結實寬厚的背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沈淮禮嘴角彎起一絲弧度。
看不到了。
阮之這才意識到自己如狼般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色鬼呢。
為了掩飾尴尬,她戰術性咳嗽兩聲:“你先洗吧,我等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