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阮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起因是因為她不小心看到的東西。
沈淮禮去洗澡,手機就放在他的床邊,而阮之早就洗漱好躺在床上了。
她沒有窺探别人隐私的癖好,隻是她每天見沈淮禮看财經雜志,一時好奇也想翻兩下看看,趁他去洗澡,她就拿起床頭櫃上的财經雜志。
随意翻了幾下,發現真的無趣的很,最大的原因還是她根本就看不懂這方面的東西。
索然無味,最後又放了回去。
隻是放回去的時候,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不合時宜的亮了起來。
是沈淮禮的,他洗漱從不把手機帶進衛生間,今晚也如往常一樣放在床頭櫃。
阮之也沒打算偷窺他的隐私,隻是屏幕亮起的同時也顯示出了詳細信息。
等阮之意識到自己看了别人的信息時已經晚了,她一眼看去,屏幕上的文字盡收眼底。
她把雜志放回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躺了回去。
沒過多久沈淮禮從衛生間出來,按照他的習慣,會在睡前看半個小時的财經雜志。
他看到阮之閉眼不動,以為她睡着了。把所有的燈都關了,隻留下一盞床頭小夜燈。
剛翻看雜志沒看幾頁,一陣清脆的鈴聲響徹整個房間。
沈淮禮立馬按了靜音,扭頭瞧了眼身側的人,看她沒什麼反應才松口氣。
還好他反應快。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一邊接電話一邊下床。
安靜無聲的房間一點點聲響都能聽見,更何況說話聲。
即使沈淮禮并沒有開免提,阮之還是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
聲音耳熟,她立馬想起今天來吃飯的于總。
在沈淮禮走到陽台之前,阮之隐約聽到幾句,靠着這幾句話大緻也能猜到一些。
再結合她不小心看到的信息,也能推算個大概。
于總大晚上找他不聊工作,卻是向沈淮禮推薦自己的女兒……
以及屏幕亮起時顯示的好友申請,還有申請好友時的留言:沈總你好,我叫于佳,很希望和你交個朋友。
交個朋友?誰大晚上交朋友啊?
而且于總居然還大晚上特意打電話,就是為了這個事情。
但凡有腦子的都能看出是什麼意思?
雖然說他們隻是交易婚姻,沒有任何感情的那種。
但是在外面她可是沈淮禮明面上的老婆好不好?
知道别人有老婆的情況下,還這麼嚣張的來挖牆腳,還真的把她當擺設了!
叔可忍,嬸也不可忍。
原先的睡意,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沒多久沈淮禮進來了,他放下手機,重新拿起翻了幾頁的财經雜志。
而阮之則是毫無睡意,她本來不想去思考這些,這件事情本來就和她沒有關系。
就算沈淮禮外面養一百個女人也和她一毛錢關系沒有,她隻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可是她一閉眼腦子裡都是亮起的手機屏幕,于佳的好友申請……
她是沈淮禮名義上的老婆,是不是也有名義上的權利。
阮之不确定,隻是大腦開始發散思維,越想越遠。
沈淮禮本以為阮之已經睡着了,沒想到她幾分鐘之内翻來覆去翻了好幾下,怎麼看都不像是睡着的人。
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阮之?睡了嘛?”
阮之本就沒睡,小聲應了聲。
“我吵醒你了?”他問。
“沒有老公,我沒什麼睡意。”阮之如實回答,但沒把心裡想的說出去。
她現在覺得自己别扭死了,一邊覺得和自己沒關系,一邊又覺得應該做些什麼,可是又沒有什麼身份或者說理由。
于是她陷入兩難的地步。
沒什麼睡意?那他剛剛接電話她都知道,他是在陽台聊的,阮之根本不可能聽得到,隻要他不說,她根本不會知道。
阮之回答完他的話,房間裡又陷入一片沉寂,隻有沈淮禮時不時傳出的翻頁聲。
阮之努力壓制亂飛的思緒,醞釀睡意,想要睡覺。
沒想到沈淮禮卻出聲打破了沉寂,他忽然開口解釋:“于總給我打的電話,要把他女兒推薦給我,說和我交個朋友,我婉拒了。”
他自顧自的說話,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阮之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告訴自己,房間裡除了她也沒别人了,這句話隻能是對她說的。
她禮貌性的回複:“哦,我知道老公。”
除了這個詞,她也想不到回答什麼。
之後房間再次陷入寂靜,隻有翻頁聲。而阮之心裡居然升起幾絲愉悅和安心。
她覺得這可能是自己想明白了,他們不過是一場假的婚姻,而她不需要管那麼多。
—
翌日一早,阮之醒來時沈淮禮和往常一樣不在了。
她不知道昨晚怎麼睡着的,明明翻來覆去睡不着,像是失眠了一樣。
沈淮禮解釋了之後,她就仿佛釋懷了一般,決心不管這種事情了。
困意襲來,她就睡着了。
早上吃過早飯,阮之待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就想着去看看阮梅。
拍戲的時候都在劇組,除了給阮梅發發信息,視頻以外,兩人根本就見不到。
現在不工作,隻要有時間,阮之就會抽時間去陪陪她。
阮之每個月都能拿到零花錢,加上自己工作賺的錢,身上也有點小存款。
阮梅沒什麼學曆,幹的工作都是一些累活,現在自己有能力養她了,阮之就讓阮梅提前退休,每個月給她固定的工資,讓她花。
起初阮梅是不同意的,她說自己年紀還不算太大,還能再幹幾年,不用阮之養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