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柏油路邊停着一輛輛色彩豔麗的超跑,路上偶爾響起轟鳴聲,在這條的街上卻沒有人駐足觀望,因為每個人都沉浸在屬于自己的紙醉金迷中。
這條街上的每一家店進去隻要消費,那就是五位數開頭,大手一揮,成百萬也是不眨眼的一個樂子而已。
一個西裝職業白裙女人拉着一個身材纖細穿着黑色蕾絲上衣加超短皮褲的男生急匆匆從其中一間酒吧出來上了車,随後便消失在遠處紅綠燈路口,令人忍不住猜測兩人有場令人親密的下半場約會。
然而車内并沒有預想的旖旎氣氛,後座裴宸雙手抱胸目視着前座開車的助理楊恩力,“回雨霖苑。”
車裡冷氣溫度打得有些低,上身镂空衫下身兩條細腿并在一起也算無濟于事,彭知元盡量縮着身子,避免被冷氣吹到,同時兩手捂住已經冰冷的膝蓋。
欲言又止的彭知元頻頻朝旁邊的裴宸看去,還是裴宸從側面玻璃的反光中察覺到,“說。”
彭知元對她的不嚴自威并不感到害怕,提出自己的意願,“我要回學校。”
裴宸把手邊的毯子扔給彭知元,“楊助,空調溫度調高點。”
彭知元見對方并不回應,披着毯子拿出手機來看,發現已經十一點半了,寝室樓門都關了,想回也沒法回了。
于是隻能“乖乖”地裹着毯子坐着,透着窗外欣賞着繁華的夜景,一點也沒有對“山雨欲來”的畏懼。
唯一知道内情的楊恩力表示,這小孩可以啊,隻不過不知道能不能經受得住裴魔頭的“摧殘”了。
車子一路開到一棟别墅的院内就停下了,沒熄火裴宸就下了車,然後對楊恩力說:“車子放車庫吧,明天早上我自己去公司。”
随後催促地敲了兩下彭知元那側的車窗,便擡起腳步往裡走了。
彭知元疊好毯子就下了車,跟着裴宸進了别墅。
裴宸在廚房調了兩杯蜂蜜檸檬水,出來就看見小孩兒乖順地坐在沙發上。
似乎和剛才在台上帶着蕾絲面罩扭着腰跳勁舞的不是一個人。
接過裴宸遞給他的水,喏喏地到了謝,喝了一口發現酸度太大,撇了撇嘴就放下杯子。
“多喝兩口,解酒的。”裴宸有些擔憂,以後究竟是娶了個Omega還是要養個小孩兒。
“我沒喝酒。”彭知元呐呐開口,就是不聽話。
裴宸坐下來,知道這樣年齡的小孩兒最要面子,所以開口沒有責問的語氣,“我記得你在讀表演專業,萬一以後扒出你在酒吧的黑料怎麼辦?”
“我帶了面罩,沒人看出來的。再說等我畢業簽了公司,我就不兼職了。”
裴宸沒有打擊他,反問一句他怎麼這麼确定畢業一定會有人簽下他。
盯着他琢磨着,“缺錢?”
彭知元兩手蜷在一起,低着頭很久後才回,“嗯,要交學費。”
裴宸食指點着沙發扶手,緩緩開口,“大四你辦走讀住在我這兒,衣食住行和零花都有。”
“不要。”聲音不大,聽着也不強硬,但裴宸知道這孩子倔得很,是那種不好好哄絕對不改主意的主。
頭疼地很。
連裴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容忍度可以這麼高。
腦子重新梳理一下當前的兩人的矛盾,裴宸開口,“你聽我說,兼職我不幹擾你,但是酒吧不能去了。同居也是為了你好。”
可是顯然彭知元并不能聽懂她的意思,覺得她好為人師地教育人很煩,“什麼為我好,你别想PUA我。”
說不通他的裴宸深吸一口氣走到客廳的吧台,打算調杯椰林飄香,平複一下即将要暴走的心情。
“你在酒吧兼職跳舞,一晚上跳幾個小時,給你多少錢?”
彭知元看着她拿出玻璃杯放入冰塊,也好奇地跟着走過去坐在高腳椅上,“1個小時200,我都是跳兩個小時然後有中間休息,所以一晚上經理會給我結350。”
然後看見裴宸從酒櫃裡拿出兩瓶,彭知元指着其中一瓶,“我知道,聽調酒的哥說過這個是馬利寶的椰子利口酒。不過什麼是利口酒?”
“就是一種混合酒精制品。就跟果味牛奶一樣,雖說有牛奶,可它還添加了很多其他的東西。”
裴宸在搖壺倒入所有液體和冰塊後,大力搖了幾下,用掌根一拍連接處,隻聽清脆“嘣”的一聲,然而裴宸卻沒有急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