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就可以了。”彭知元不好意思繼續麻煩她,連忙拒絕。
彭知元推着放滿行李的推車,拉進了卧室。
裴宸給他在旁邊扶着,站定在門口,“等12點左右,鐘姨就做好飯了,我先回去換身衣服。”
“哦哦,好。”彭知元将車子上的東西都搬下來放在房間一邊,轉身裴宸已經不在身後了。
彭知元連忙蹑手蹑腳又迅速地關上門,然後趴上了床。
喟歎一聲,“終于算是忙完了。”随後擡起頭看了看那一堆行李,實在不想看第二眼,“下午收拾也來得及。”
就這麼一直躺着刷手機到十二點十分,想着時間差不多了,于是洗幹淨手就下了樓。
然後,看到了已經陳列整齊的飯菜碗筷和不知坐了多久的鐘姨和裴宸。
“小元來了,快坐吧,飯剛剛好。”鐘姨主動解了這個尴尬,牽着他坐下。
“不好意思,我剛剛睡着了。”彭知元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撒謊,可他就是覺得現在這個局面撒一點謊可能讓局面不太尴尬。
裴宸沒多說,夾了一塊蒸排骨給他,“嘗嘗,鐘姨老家在G市,那邊的家常菜很拿手。”
這頓飯怎麼說也是彭知元來到家裡的第一頓,鐘姨活躍氣氛,彭知元也不是那種唯唯諾諾不敢張口的人,兩個人不一會就有說有笑的了。
等午飯結束,彭知元還依依不舍的,跟着鐘姨一起收拾廚房,聊了很多。
裴宸下午要去醫院檢查,于是借口公司有事,還沒等彭知元上樓午睡就已經離開了。
“鐘姨,裴…姐姐,她是不是公司很忙啊?”彭知元覺得可能裴宸是百忙之中抽空幫自己搬的行李,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也就元旦到年前忙幾天,周末一般不加班,今天可能是臨時有急事。”鐘姨将洗幹淨的碗拿出來擺好放櫃子裡,也算是收拾完了。
“那,裴姐姐有什麼,不能碰的底線嗎?”
彭知元也算是“寄人籬下”了,總得看主人家的臉色。
“你多相處相處就知道了,宸宸待人很溫和的。不過,有些事情比較在意。你像她的房間,酒櫃,書房,都是她自己在打理,你要是進去拿什麼用什麼,最好提前跟她說。”
彭知元牢牢記在心裡,想着一定不能碰。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倒方便了他自己,未來吵不過裴宸的時候,可以在這些地方搗亂來氣她。
*
呦,大忙人,總算大駕光臨了。”裴宸剛推開醫院腺體科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就聽見了這句揶揄。
“楊姨,您别笑話我了。”說着就脫了防曬服,躺在了檢查床上。
楊晶虹沒接話,手下開始啟動機器,進行檢查,盯着屏幕上的數據說:“腺體狀态良好,信息素濃度正常。”
等人從檢測機器裡出來,楊晶虹坐在桌子上照常詢問,“最近藥有在吃嗎?”
“這個月隻做了一次噩夢,”裴宸翻身坐起來,“幹嘔然後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外溢了一段時間,藥我吃了兩粒,平靜下來就沒事了。”
“狀态還行,不過不是很久都沒做噩夢了?”楊晶虹在病曆卡上如實記錄着。
見她許久不回應才擡頭看向她,裴宸去拿了挂着的外套穿上,“家裡人提了幹預治療的事,晚上多想了一會兒。”
楊晶虹知道她心裡再三猶豫,“不要多想,我相信比起痊愈,你媽你爸更希望你能活得輕松快樂一點。”
裴宸隻提起嘴角露出稍微向上弧度作為回應。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當初給你進行心理治療的卡琳娜醫生會來A市做學術交流。她發郵件說會找你做個回訪,但據我對這位師姐的了解,她肯定會告訴你,專門為你量身打造了治療方案,如果你不明确拒絕,她會纏上你的。”楊晶虹盡管很不想用“纏”這個字,但沒辦法,在師姐心裡,對于特殊病例的渴求簡直到了如癡如狂的地步。
對于所有關于病情、治療的信息,裴宸已經慣性地不再加以思索,“好,我會跟她說清楚的。”
楊晶虹沒再多唠叨,但又覺得前幾天裴家父母打來了電話,裴宸也應該知曉。
“你結婚的事情,你媽打來過電話告訴了我,想問問能不能通過親密接觸慢慢讓你恢複,”楊晶虹看見裴宸明顯頓住,“雖然概率低,但萬事皆有可能的情況下,你也可以抱着試試看的心态。”
裴宸調笑說:“我們才剛認識,總不能說你過來讓我親一口,給我治病吧。”
楊晶虹見她又開始插科打诨,就知道她這是内心還是抗拒的意思,于是沒有多勸。
于是轉移了話題,算是和緩氣氛,“你有空也幫我勸勸楊恩力,讓他要不然也去匹配一個吧,說不定歪打正着能遇見一個和他一樣天天喊着柏拉圖的呢!”
裴宸反而有些認真,思考可能性,“這倒也是個好辦法。”
不過可惜,喊着柏拉圖的純愛戰士楊恩力也有暗戀的人,而且暗戀的還是花心蘿蔔周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