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沒等李銀說話,小寵物的鼻子又靈了,延續緊皺的眉心昂首望向從儲藏室出來的喬治,繼續問李銀:“你聞到什麼沒?”
那儲藏室的位置離吧台比較近。
但李銀現在看他就像看自家不争氣的傻兒子,一言難盡:“聞到什麼?”
“就感覺一股子怪味?不過好像現在又聞不到了。”
薛凡點對自己的神經質也有點無語,總感覺是一些銀彩幻覺後遺症,脫下外套蒙上李銀腦袋,便又搖頭拍臉專心看起電腦上的照片。
好在是相機裡拍過的都還在,不然明天還得重拍。
…
等喬治終于做好他們今天的晚餐,三人坐上餐桌立馬開始重現回來時車上的尴尬。
這還是他們收好進賊的屋子後,首次安靜待在一起。
甚至因為吃飯強制他們面對面,導緻氣氛比在車裡更甚。這麼短的時間内一次性撞破兩次人家這方面的私事,也是沒誰了。
最後依舊是薛凡點憋不住。
不知道和喬治說什麼,就跟李銀說,邊吃邊做好表情管理,又開始當着人家的面用中文蛐蛐:“所以……喬治該不會是深櫃吧,那些内衣其實是他自己穿的?”
都馬上要被人家磨刀霍霍宰肥羊了,薛凡點考慮的依舊不是喬治在騙他,而是什麼離譜的深櫃。
李銀默默用叉子插了幾塊肉送進嘴裡:“那我也給你說個秘密。”
“啊,你也有秘密啊。”
薛凡點立刻有些來勁,但又不好表現出來,隻能一整個埋頭吃飯的擰巴狀态。
李銀眼皮也不擡:“剛剛那些床單、内衣,跟視頻裡的一模一樣,情|趣|用|品的顔色和款式也一樣。”
“?”
薛凡點起初還沒弄明白李銀在說什麼。
直直在心裡念了好幾遍好友的話才頓悟,然後瞬間無聲張嘴:“……那你這意思是,那視頻不是他網上下的,是他、自己跟人拍的啊??”
李銀沒回答,而是繼續:“而且那個女的是歐羅巴人種北歐類型,瑞典的祖先是日耳曼,她多半就是瑞典人。”
衆所周知,在他們之前來的上一位背包客就是瑞典人,并且是女性。
薛凡點感覺自己cpu又要炸了,“啊”了半天也才擠出半句:“那不就是、就是喬治他……”
他們在車裡看視頻就那麼短短一小會兒,他光顧着震撼去了,哪有工夫注意什麼床單、用品,還有人家“女主角”是什麼人種這種事。
不過就算有工夫,直接放他面前再讓他看他也分不清。
就跟外國人看他們亞洲人一樣。
不要說中日韓這些東亞國家,恨不得連上整個東南亞都一大堆人分不明白,他也完全看不出什麼東歐北歐。
但他知道李銀一直很能根據口音、骨相等一系列特征分辨外國佬。
像歐羅巴人種就是白種人,主要分北歐人種和地中海人種。
然後各自又有巴爾幹亞人種、高加索亞人種等等細分,總之他沒搞明白過,所以當李銀告訴他餐飲店的女老闆薩瓦娜屬典型東斯拉夫長相,是烏克蘭人時,他沒一點懷疑。
“那你就是說,那視頻不僅是喬治跟人拍的,還是跟來這裡的背包客拍的?”薛凡點抓耳撓腮好一陣才總結出這麼完整的一句話。
但李銀的話題已經仿佛岔到不着邊際的地方:“知道社會動蕩和什麼人挂鈎嗎?”
“什麼人?窮人?”
薛凡點這次覺得自己答得可對了。要說現在外面風雨飄搖,可不就是從去年銀行、工廠大批量倒閉,員工下崗失業人數激增開始的,大家口袋裡都沒錢了,自然就得亂套。
結果李銀:“單身成年男性。”
單細胞小寵物又開始“啊”了,理解不了一點:“那我也算啊?”
“單身成年男性因為性需求長期缺失,可能會促使這個群體走向極端,使用一些非法手段來滿足自己的欲望。所以如果單身成年男性的數量一直增加,卻沒有合理的纾解渠道,最終就可能導緻犯罪率上升,對社會穩定産生影響。”
李銀不鹹不淡說完一長串,扭頭看他,“你性需求缺失嗎?”
有被問到的某薛姓母胎單身一整個氣血上湧,又羞又惱:“……你罵我?”
李銀轉開眼:“我沒有,你不要自己心虛對号入座。”
就在薛凡點準備窩裡橫和好友掐起來之際,坐在兩人對面的喬治像是終于受不了聽不懂中文的煎熬,下定決心般放下叉子打斷。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說實話我覺得和我有關。好吧,我承認我确實和在你們之前的那位女背包客發生了關系,那些衣服就是她落在我家的,并且,呃、有一些比較過激的癖好,比如那些道具,但我發誓這些都是出自我們雙方自願的,希望你們不要覺得我是那種在家裡藏女士内褲的變态。”
“…………”
這段坦白一出,整張餐桌起碼安靜了半分鐘。
雖然薛凡點已經提前從李銀那兒知道了這些内容,但要這麼直白從當事人嘴裡出來,還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第一反應便是安撫,說。
“那肯定是自願才會發生關系!嗯……我覺得沒什麼的喬治,真的!都是成年人了,就,你情我願,沒什麼的!”
可在旁邊的李銀卻是兜頭一盆冷水。
對啊,他怎麼就第一反應覺得人家女方是自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