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明彧是什麼關系?
答案被很多人猜測過、曲解過。
蕭随覺得容識愛的人是明彧,才會無視他獻出的愛,很多不明當年真相的人,覺得容識和明彧有仇,以至于要聯合蕭随殺掉明彧。
容識回憶着那個鮮活的人,明彧喜歡看話本,閑下來的時候經常買來看,遇到寫得很好的話本,還會把書裝在随身攜帶的儲物袋裡,時不時就要拿出來解悶。
明彧精通陣法,是個沒有什麼争議的陣法天才,連舊仙盟人都承認他的天賦,如果不是他指了路,自己也想不到還有修習陣法這一條路可以走。
而如果容識沒有學習陣法,沒有這張底牌,恐怕早就在幾次險象環生的戰役裡犧牲。
容識提出三方聯盟的建議時,明彧也是最先支持他的人。
他本以為,清源盟中皆是同路之人,現下回想,才明白同行者何其寥寥。
明彧卻是最堅定的那一個同路人。
容識說:“戰友、知己。”
灼夜不禁想,容識好像從來沒有對一個人有這樣高的認可。
明彧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讓容識和明允都這麼在意。
……要是有人這樣在意我,就是死,也無憾了。
明允每聽一個答案,都要緩上很久,房裡靜得隻聽見容識的呼吸聲。
“最後一個問題,”他的手撐在腿上,頭卻低垂下去,“你不會中天品以下的毒,這種體質,跟明彧有關系麼?”
容識心口早已痊愈的劍傷又開始隐隐作痛。
“息武大戰,我被太甯仙尊一劍穿胸,劍上有毒,藥王山人也束手無策,明彧太過心急,把他的血喂給了我,我醒來以後,體質就變成了這樣。”
當年被刺傷昏迷時,他意識昏沉,偶爾能感覺到身邊有人在,明彧在那段時間來過,他以為對方隻是坐着和他說了會兒話,口中彌漫的血腥味隻是自己又無意識吐了血。
直到前些天明允告訴他明彧體質的特殊之處,他才知道自己體質變化的真相。
是因為明彧給他喂了血。
他此前一直以為,是師赢他們給他喂的那些天材地寶,他才能幾乎百毒不侵。
“我明白了。”
明允豁然起身,頭也沒回地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時,灼夜低聲道:“他……”
容識知道灼夜想說什麼,他搖了搖頭,“讓他一個人冷靜一下吧。”
這樣難堪的真相,明允需要時間去接受。
容識虛虛地握着灼夜的手,安靜下來才感覺對方氣血翻湧得厲害,“你受傷了?”
“沒有,”灼夜很誠實,“就是變成原形的時候,為了打蕭随用了鳳凰火,我今年剛成年,年紀太小,還不熟練,所以有點難受……但是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容識久病成醫,灼夜說得沒錯,隻是少不得要吃藥,他儲物袋裡常備一些日常藥物,便取出來倒在手心幾顆藥,“把藥吃了。”
“啊?應該不用吧……”
灼夜一聽要吃藥,頓時往後挪了挪,不敢看容識的眼睛。
藥太苦了,不想吃。
但耐不住他能感覺到容識一直在盯着自己,片刻後隻聽對方歎了口氣,說:“歸根到底,你都是為我……”
“我吃我吃!”灼夜見容識又要怪罪自己,趕緊接了那幾粒藥塞進嘴裡,脖子一揚就咽進了肚子裡。
他抿了抿嘴,這次倒是沒嘗出苦味來,是因為吞得太快了?
下次再試試!
發現了不讓自己吃苦的新辦法,灼夜忍不住嘴角的笑。
等會兒,他好像忘記了什麼。
他轉過頭來看着容識,認真地問:“你知道我是鳳凰了,就沒有什麼……想說的,想問的麼?”
看灼夜有些局促,容識想了想,笑道:“你……很漂亮。”
“真的麼?”灼夜猛然擡頭,他忍不住地笑,感覺自己看起來會有點傻,但控制不住。
這大概是鳥類的通病,聽到别人誇自己好看,就特别高興。
“真的。”容識認真地點頭。
灼夜傻笑了一會兒,“還有别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