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地牢暗道中,玉石階梯隐隐散着瑩白的光。
葉庭蕪一手乖巧地接過衣服,另一隻手極快地捏了個手勢,手上的衣服就變成了破舊帶血的道袍,而她身上的衣服則幹淨如新,純白不染纖塵。
洛蔥看得心底啧啧稱奇,不愧是修真界,這種日子,她真想長長久久地過下去,也很樂意做一個能橫着走的敗類。
不過……
“庭蕪,你想起什麼了嗎?”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女人傻得有點聰明。
葉庭蕪好似努力思考了一下,才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
“阿蔥,我想起了什麼?”
洛蔥:“…”
好吧,是她想多了。
“沒什麼,我們走吧。”
“好。”葉庭蕪又牽住了洛蔥的手,滿臉都是信賴。
女人膚白勝玉,黛眉輕揚,一雙多情眼裡含着真切又純粹的笑意。
洛蔥心跳不由加快了兩分,随後便急忙收回視線,罪過罪過,這女人不愧是宗門弟子的白月光,單憑長相确實對得起“庭蕪仙子”四個字。
哪怕此刻心智不全,隻是揚唇一笑,便蠱惑的人移不開眼睛。
和原主記憶中那個清冷淡漠的葉庭蕪完全是兩個人。
洛蔥忍不住又瞧了葉庭蕪一眼,女人嘴角挂着笑意,蒼白的臉頰顯出幾分虛弱,卻襯得氣質矜貴又溫婉,眼神裡卻透出稚童才有的天真。
她複雜地收回視線,心道原主真是造了大孽。
這樣的葉庭蕪,性子單純,修為和天賦卻還在,放到弱肉強食的修真界,實在是太讓人憂心了。
地牢的門一打開,便置身在房間裡的書架前,洛蔥還沒想好是現在送人回去,還是等晚上再送人回去,葉庭蕪便忽地召出自己的佩劍。
吓得洛蔥連連後退,手卻被葉庭蕪攥得緊實。
救命,這個女人不會是恢複神智了吧,她還想多活個幾百年啊。
卻見葉庭蕪執劍朝着門外,握緊洛蔥的手道:“阿蔥,有兩個壞人。”
洛蔥一愣,沒人啊?
随後她反應過來,原主隻是個築基期的草包,而葉庭蕪卻是金丹期天才。
從原主的記憶裡來看,修士的修為階段由低到高依次是:練氣期,築基期,融合期,金丹期,元嬰期,化神期,之後是大乘期,大乘期過後便能飛升。
其中,金丹期是一個分水嶺。
因為隻有結成金丹才能神識外放,用現代的話解釋,就是跟腦子裡多了個實景探測器,人在原地,但神識卻能将四周事物盡收眼底。
這一技能又因修為而略有不同,也就是神識所探測的範圍大小有差異。
想到這裡,洛蔥确認道:“庭蕪,是不是有人在用神識觀察我們?”
正如她所料,葉庭蕪點了點頭。
洛蔥忍不住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這裡是玉劍宗,外面的人一般不敢亂放神識進來,畢竟宗門裡有不少金丹期弟子,金丹期以上的大能也有幾位。
那就是宗門内的人?
還是兩個,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