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非:有門。
卓文靜不想說話。
唐非摸頭安慰她,卓文靜“咚”的把他推到牆壁上,右手按着他耳邊的牆壁,絲毫不費力氣的來了個高擡腿,又長又直的左腿壓在唐非肩膀上,讓唐非唯一能夠自由活動的右手臂不敢亂動,就怕摸到不該摸的地方……他才沒卓文靜那麼流氓。
四下無人,身後是牆,另一邊是幽深靜谧的樹林,被禁锢在卓文靜制造的狹小空間内,唐非感覺又緊張又刺激,門還開着,要是有人好奇過來一下子就能看到他們兩個,唐小非有點怕怕的,不過越怕那種興奮和刺激的感覺反而更加強烈了。
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卓文靜看着他動來動去的喉結,用一種高難度非常人能做到的姿勢歪頭親了親。
唐非整個人都酥軟了,“不敢亂動”的右手臂毫不猶豫的抱住卓文靜的大腿,心髒砰砰砰的劇烈跳動,張開嘴想說“不”,然而發不出聲音,隻能又羞恥又渴望又緊張的仰着脖子給她親,沒一會兒眼睛就濕潤了,一臉被狠狠欺負過的表情。
小互動結束後唐非依然捂臉靠着牆角蹲了幾分鐘,卓文靜表示理解,估計又破羞恥度了,要适應嘛她都懂。捏了捏發熱的耳朵,她倚着牆耐心的等,根本沒察覺自己此時此刻的笑容有多蕩漾。
她在丢掉節操的不歸路上越走越遠了。
在靠近牆洞的位置有一條不明顯通往樹林中的小路,到了山坡上這種像是“路”的痕迹就沒了,等走到山坡最高處穿過樹木間隙向下方的窪地眺望,一個接着一個的墳堆便出現在視野中。
這裡竟然有一個墳地。
墳地旁邊是一條被踩的雜草不生的羊腸小道,道路左側多是連墓碑都沒有的墳包,而道路右側則是立着木頭墓碑的墳堆,大多數疏于打理,周圍雜草都冒了出來,隻有與這些墳堆離的比較遠像是新起的墳墓還有用石頭壓着的紙錢以及香燭。
這座新墳的墓碑上刻下的是“父段慶餘之墓”,段小花的父親就叫段慶餘,但她父親已經去世好多年了,他的墳墓怎麼都不可能是剛起的新墳,從墓碑風吹雨淋日曬後磨損風化的程度就能看得出來。
卓文靜繞着墳墓轉了一圈,發現這墳墓上的土後來堆上去的,扒開最上面的一層土還是原來的墳包。
卓文靜彎腰,手還沒碰到墳頭土,身後的唐非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了回來。
唐非很男漢子的拍拍胸膛:我來。
他兩手一比劃,示意卓文靜站着别動,把袖子卷起來,鄭重其事的對着墓碑拜了拜,然後把墳墓表層松軟的幹土一點點的掃開,露出下面顔色明顯不同、更加硬實的土層。
盯着這座慢慢的展露了真面目的孤墳,卓文靜的神色也發生了變化,她冷靜道:“找到了,第一案發現場。”
那一大片浸透了土層的,的确的是已經完全幹涸的血迹。
卓文靜腦子裡有個大概的猜測,段小花腹中的孩子很可能是魏贲的,花匠看到的女鬼就是段小花,魏贲那天晚上應該是來和段小花幽會。
戶長說段小花幾乎從不出門,而張寶一個月才回來一次,也就是說段小花就算不回家過夜也不會有人知道。
段小花父親埋葬在此處,戶長聽到的女鬼的哭聲應該也是段小花的哭聲,可能魏贲就是被哭聲吸引,好奇心發作,抑或是别的什麼原因才跑到這裡來進而認識了段小花。
兩人原路返回去書院校舍找時彥,這次卓文靜走的是門。
他們走了有一段距離才看到花匠說的杏子林,沿着林間小道直走,盡頭是一片掩映在花草樹木之間的房舍。時彥和鐘陸離在房舍的長廊下緩步穿行,山長沒在,附近能看到三三兩兩穿着一樣款式長衫的書生,太陽也快要落山了,授課結束這些學子才會出現在這裡。
從一座亭台旁邊路過時卓文靜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組談話聲:
“走在左邊的那個有點女相,說不定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
“你看錯了文兄,那麼黑鼻子還醜,怎麼可能是女孩子,賢弟倒是覺得右邊的那個還更像點,你看他多可愛。”
“那麼黑鼻子還醜”的卓大小姐一記殺過去,瞪了說唐非可愛的書生一眼。
那書生有些驚悚,低聲對同伴說:“他是不是聽到了?”
他同伴嗤笑:“放心吧,隔得這麼遠,就是狗耳朵也聽不到啊。”
卓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