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檸并沒有鄭淮景想象中的那麼凄凄慘慘,或者說她根本沒空去想慘這種事,這種時候,她唯有披甲上陣為自己而戰。
這一次她算是徹徹底底的得罪了金鐳,又苦于沒有任何證據,她這根細胳膊也根本擰不過他這個資本的粗大腿。她不僅要啞巴吃黃連吞下潑向她的這些髒水,也徹底失去了角色。
不過這些其實算是在她的預料之内,在她做出拒絕潛規則這一決定時,就想過可能會承擔這樣的後果。
她隻是沒想到,網上的污言穢語比任何一次都來的離譜,來的不堪入目。
接二連三的負面新聞,讓她在公衆眼中的形象和口碑跌到了新低,就連上個月好不容易拿下的貴婦化妝品牌代言也被撤回了。
虹姐自然很生氣,怪她得罪了金鐳。
“晚晚啊晚晚,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虹姐對她橫眉冷對千夫指,仿佛錯的是她,這個圈子的三觀還真是畸形的可怕。
“你自己不清楚你這正處于上升期嗎,要是演了這部戲,再幫你争取幾個獎項鍍金,跻身一線不成問題,可是現在……”
虹姐歎了口氣,抽出一根煙點燃了猛吸了一口,而後緩緩說:“事到如今多說無益,路是你自己選的,一切後果也都需要你自己承擔。劉總的意思,讓你暫停手上所有通告,避風休息一段時間,你以前總問我要假期,現在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說白了,她是被公司雪藏了。
資本方虹姐也不敢得罪,這一次她甚至都沒有積極公關,隻是發了個根本沒有威懾力的律師函。虹姐說最好的公關就是什麼也别管,讓它自行降溫。無論什麼勁爆新聞,沒有持續爆點,七天之後總會有更新更大的瓜代替。
話雖如此,夏晚檸這一次是徹底感受到了自己仿佛成了一顆棄子。
走出辦公室,過道裡迎面吹來一陣風,冷的她一哆嗦。一擡頭,迎面又遇汪思思。
她此刻心裡肯定得意的狠,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她又是一番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
不過夏晚檸堅信到任何時候都不能輸了氣勢,她昂首挺胸,笑臉相迎,語氣如常:“思思姐。”
汪思思笑着沖她點點頭,“虹姐真是偏心,給了你那麼長的假期,我也想休假呢,這個包最好看的顔色國内沒有,非得本人去巴黎總部才可能拿到。”說着朝她揚了揚手腕上的新包包。
夏晚檸表示芭比粉顯黑,簡直醜爆了。她又何嘗聽不出她在諷刺她被雪藏一事,老陰陽人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說:“思思姐通告已經滿到沒時間飛一趟巴黎了嗎?那你可得注意身體,别太累着了。”
“我早就說過做人不要機關算盡太聰明。”
“是啊,别太算計。”她燦然笑着,把這句話還給了她。“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這一次,她不再給她機會,轉身潇灑離開,她不會永遠做那個目送她的人,也該讓她目送一次。别以為她暫處低谷就以為她會低聲下氣。
汪思思一直裝着無辜者白蓮花,蹭她的熱度,給她傷口上撒鹽,她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從前與汪思思的那些明争暗鬥,念及在一個公司,她都選擇大度對待。可現在,看着她上蹿下跳的實在煩的的很。
資本方她暫時搞不過,與虹姐之間的關系又有些錯綜複雜,汪思思還是可以對付一番的。她才不是聖母,既然她這麼愛蹭熱度愛甩鍋,就送她一波熱搜,也讓她感受一下風口浪尖的滋味,讓她知道她夏晚檸并不好惹。同時也能自救,分散掉一部分圍攻自己的火力。
不過她手頭能用的隻有汪思思抽煙還亂扔煙頭在地毯上的視頻,她若放出擺明了是她做的。
正當她犯難之際,關鍵時刻還是閨蜜給力。
陸呦呦換了個地方度假,穿的像個獵人似的,站在東非高原上,睥睨天下的感覺像是把所有的猛禽就馴服在獵槍之下,她用霸道總裁般的口吻說:“女人,送你份大禮,讓你高興高興。”
“什麼禮物?你現在就算送我一頭猛犸象我也不會太高興。”夏晚檸撇撇嘴有些提不起興趣。
陸呦呦覺得她是真适合演喜劇,都這麼慘了還能說笑。她說:“就算我富可敵國也不可能給你弄來滅絕的猛犸象,不過我這份禮物可比猛犸象現實多了,保準你開懷。廢話不多說,五分鐘後你自己上網看一看就明白了。”說完便挂了視頻。
這個古靈精怪的女人,不知她葫蘆裡賣什麼藥。等了五分鐘,她還是按照閨蜜說的上了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