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早?”他瞟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還不到十點,“不是打算待到明天嗎?”
冉有儀昨晚的确是這麼說的,奈何程微言那邊臨時出了狀況。
他把門關了,神色正常:“我想起來還有點事,就先回來了。”
心覺丢面,他到底不願意說是程微言放了自己鴿子。
“哦。”傅陽舒沒有過多關心的意思,随口問了這麼一句就又翻看起了手機,時不時抓一把毛躁躁的頭發。
“你那頭發也該剪剪了,要不買點下火的藥也行——可别引了外面的鳥雀做窩。”
他這表弟有個好玩兒的地方,一到心煩的時候,頭發就長得特快。
現在都已經可以紮個小辮兒了。
傅陽舒不理會他的挖苦,但也覺得垂下來的頭發有些擋視線,便起身在櫃子上拿了個頭繩,攏了頭發在腦後胡亂紮起了小揪。
看着他倚在櫃邊,冉有儀隻覺好笑。
他這好弟弟全心全意地找着程微言,可她卻連提都沒提起過他。
再一轉過樓梯角,他忽然想到了程微言送給他的符。
一摸,衣袋裡幹幹淨淨的,什麼也沒有。
丢了麼?
他轉身下了樓,皺着眉沿着走過的路找了起來。
“找東西?”已經坐回了沙發的傅陽舒問。
冉有儀“啊”了聲,才遲鈍道:“沒,沒什麼。你忙你的。”
“哦,”傅陽舒也不多問,繼續埋頭刷起了手機,語氣和平常無異,“那你小點兒聲折騰。”
冉有儀随口應了,心裡卻有些煩躁。
丢哪兒了?
他記得自己好好放在衣袋裡了啊。
“你說有事要忙就是為了這個?”突然,傅陽舒又問,“那跟你約着見面的那個人呢?”
冉有儀注意力全在找東西上,根本沒心思和他聊天,隻說:“嗯,她走了。”
“走了……”傅陽舒說,“去哪兒了?她在附近麼?”
冉有儀:“大概吧。”
“那就是離得不遠了。”傅陽舒繼續說,“你們出去約會?是兩個人麼?你和她剛認識?”
“嗯。”冉有儀感到了更多的煩躁,連話都沒聽清就直接沒好氣地來了一句,“不然呢?”
糊裡糊塗的反問也不知道回的是哪個問題。
啊,找到了。
他忽然在地毯角上瞥見了符箓的一角。
頓時舒展了眉頭,冉有儀這才意識到傅陽舒還在跟自己說話。
他回望過去,剛想應聲,卻愣住了。
對方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冉有儀哽了哽喉嚨,“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傅陽舒依舊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樣子,目光一移,落在了他手上,“東西找着了?”
“哦,哦。”冉有儀不自然地垂下手,“那什麼,我先上樓了,你忙你的。”
“好。”傅陽舒斂了眸子,若有所思,“看來是找着了。”
見他移開了視線,冉有儀又看了眼手上的東西。
奇怪。
他盯着符箓邊角那處小小的折痕,心生狐疑。
他好像保管得好好的,沒有折啊。
是在衣袋裡揉着了麼?
冉有儀皺了皺眉,把符箓塞回了衣袋。
啧。
大概是在回來的路上壓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