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那雙滿是信賴的眸子,冉有儀反倒心生猶豫。
對于他們來說,謀人性命是修煉的禁忌,嚴重的情況下甚至可能堕魔。
因此,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是不想下狠手的。
可萬一褚涯是在說謊呢?
冉有儀頓覺心驚。
說實話,他實在難以想象面前這個笑意純良的人會撒謊。
冉有儀擦了把頭上的冷汗。
但疼痛使然,不一會兒便又冒出一層。
他扯開幹澀的喉嚨,說:“既然這樣,你幫我做一件事好不好?”
現在不知道傅陽舒在不在外面,總得有個人出去瞧瞧。
而且,如果褚涯是在說謊,那利用對他也有惡意的傅陽舒,借刀殺人也不錯。
“你的胳膊怎麼了?”褚涯并沒有應聲,而是突然截過了話題。
他饒有興緻地盯着冉有儀那姿勢怪異的手臂:“好像傷得不輕。”
“胳膊?”冉有儀的思緒被打斷,愣了半晌,才道,“應該是骨折了。”
傅陽舒下手太重,他甚至不敢仔細看自己的傷口,隻想着等回傅家了,再請族裡的老醫生療傷。
“骨折?”褚涯好似發現了什麼新奇玩具,貓眼微微眯起,“是不能動了嗎?好可惜。”
冉有儀把這當成關心,加之褚涯模樣可愛,便放緩了語氣:“不算嚴重——褚涯,你現在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好。不過,你能扶我一把嗎?”褚涯擡起了雙手,溫聲道,“我忘了帶拐杖了,腿好疼,我想站起來活動一下。”
他那病怏怏的模樣瞧着的确可憐,加上臉上的血,讓冉有儀不禁舒展了緊擰着的眉。
他騰出了沒有受傷的那隻手。
冉有儀:“不瞞你說,我的胳膊是被人故意弄成了這樣,那個人現在可能還在外面,而且你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