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言,”開口時,連傅陽舒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知怎的,他的嗓音變得格外幹澀。
仿佛有誰在裡面放了堆柴火,燒出了嘶啞的疼痛感。
他清了清喉嚨,卻險些嗆出一口血。
傅陽舒忍住嘔血的沖動,大喘着氣,低頭時忽然看見了衣服上幹涸的豔紅。
腳步一頓,他不自然地扭過了頭。
傅陽舒扯過尚還幹淨的衣袖,然後胡亂擦着臉上的血迹和髒污,全然不顧傷口的疼痛。
覺得臉上稍微幹淨了些,他才轉過來,又急匆匆朝程微言那邊走了幾步。
又是一串血印。
程微言還愣怔着,等他走近了,才回過神。
她盯着那串血印,好半晌,才看向了傅陽舒,聲音有些顫抖:“你,你受傷了?”
算是問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可她實在沒尋着别的話。
他到底是怎麼修煉的?
而且後山,不就是關着傅聽的牢籠嗎,為什麼會讓他變成這副慘樣?
傅陽舒僵硬地扯出了一點笑,眼睛清亮。
“我沒事。”
程微言:“……”
“這衣服上不是我的血。”傅陽舒又解釋,“後山的時間流速不同,我在那裡待了差不多一個星期。”
所以看起來慘了些——
雖然他受的傷的确挺重的。
早在剛見着程微言的時候,他的心裡就膨脹出滿足。
棉花糖一般,甜津津、軟綿綿的,将他的心攪和得一塌糊塗。
他全然沒有把自己遭遇的坎坷吐露出來的想法,而是忍不住想要抱一抱眼前的人。
也想着如果這樣做了,在後山經曆的一切都值得。
但他克制住了心湖的異動,隻将滿心喜悅化成了笑容,掩飾不住地挂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