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邊,顧桑甯一鼓作氣地跑回了侯府,她發誓這是她此生奔跑過最快的一次。顧桑甯坐在床沿,努力平複那因驚恐而狂跳的心髒。
誰曾想到,穿越不到二十四小時,便經曆了如此接近死亡的時刻。
讓顧桑甯如此心驚的原因是那男子的衣物。
那紅繡墨袍的衣裳在小說中曾出現過,雖戲份不多,卻每每掀起腥風血雨。那是黑狼的标志。現今北冀國的繁盛,全靠這隻軍隊昔日的英勇善戰。據書中描寫,黑狼中盡是殺人不眨眼的怪物,他們甚至嗜人肉、飲人血。
而統領這群怪物的,便是國家的攝政王——傅景晔。這個角色在書中出場不多,顧桑甯僅知他是當朝皇上的皇弟,二人關系密切。皇上明面上統治北冀,而傅景晔則在暗地裡守護着北冀。
書中将傅景晔描述的極其冷血無情,以至于顧桑甯甚至覺得如果這本書要出續作,那最終反派一定會是傅景晔。
“聽上去真如活閻王。”顧桑甯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忐忑。若剛才自己再晚幾秒,那人是否會直接了結她的性命?
突然,顧桑甯一下子站了起來,若黑狼的人在那裡,那豈不是攝政王之府邸?那自己的信……
“該死,完蛋了。”顧桑甯低聲咒罵,焦急地在房中踱步。她意識到,自己不僅未能拉攏太子,反而觸怒了最不該得罪的人。
若傅景晔見了那封信,第二日親自莅侯府一劍砍了自己,自己也不奇怪,給當朝唯一的王爺兼活閻王,送情書去表達愛意?不管誰來看都像是在戲弄傅景晔。
此刻,顧桑甯唯一的希望便是祈禱傅景晔不要看見那封信,讓那信石沉大海,不然自己的小命可保不住了,首個計劃看來已告終,顧桑甯迫不得已隻能啟用第二個計劃。
她需要拿到原主母親的遺物,據書中所述,那是原主母親生前在繡坊中所寫的一本書。書中記載了她所知道的所有刺繡工藝,隻要拿到它,憑借自己的紮染技藝,雖不說飛黃騰達,但起碼能安穩度日。
然而這個計劃比第一個稍顯困難。書中提到,北冀的紡織業被官宦壟斷,唯貴族的衣裳才能用到高級工藝,普通老百姓難以接觸。而她身為庶女,身份低微如紙,幾乎無望涉足。
種種的束縛讓顧桑甯略顯頭痛,自己的穿書之路依舊很長。
當前顧桑甯的首要目标,是脫離這個可悲的原生家庭,實現獨立自足。一步一步來,先找到那本書才行。
正當顧桑甯細密謀劃未來之時,攝政王府中也上演着一幕難得的好戲。
——
在地牢深處,昏暗的燭光微微閃爍,微弱的燭光照應出三道模糊的人影,夾雜着時不時傳來的凄厲慘叫。
“王爺,這是今天第三個了。”雲欽恭敬的低頭,聲音中透露着一絲疲憊。
地上正躺着一個寫迹斑斑的男子,很顯然,他是一個試圖刺殺自家王爺卻失敗的刺客。
“這次是何人。”傅景晔面色冷峻,目光冰冷的掃過倒在地上的男人。
“是新來的下人,除此之外,屬下并未發現别的線索。”
雲欽低着頭,一一向傅景晔報告,眼神瞥向地上的男人。
他家王爺是一個樹敵衆多的人,從國家大臣到别國皇室,随着劍上血量的增多,敵人也愈發衆多。。
即使是一些同意投降願意歸屬北冀的小國,也會因為私人恩怨派出刺客,仿佛是要為他們在戰場上的屈辱報仇,但全部有始無終,最終所有的戰争都會以傅景晔的凱旋而結束。
“近日府中新招了多少下人。”
“如果算上管理馬廄以及花園的,将近二十人。”
“全部殺了。”
“王爺!”
雲欽愕然,未曾料到傅景晔會下如此極端的命令。但面對傅景晔那冰冷如寒霜的目光,他的話語被生生咽下。
他家王爺一輩子有超過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是在戰場上度過的,他需要面對瀕死的部将以及無數的敵人,甚至是在皇宮的宴會裡也要擔心跟蹤他的舞女,并在漏出馬腳後将他們斬首。
雲欽深知,這時傅景晔成長環境的原因,對于一個孩童而言,砍掉十幾個人的腦袋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
“您該如何成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