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書銜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弄傷的?還是手背?他這是出門被門縫夾的嗎,但怎麼會種的那麼厲害?
直覺告訴傅書銜,這事情不簡單,自己的弟弟一定在隐瞞什麼。
“朕這裡有些上好的跌打藥,朕差人送到你府上去。”
“皇兄的好意心領了,但我不需要。”
傅景晔拒絕了,因為他現在擁有世界上最好的藥膏,他不需要别的東西,直到現在,甯兒給的藥膏還在自己手裡,他隻需要這個就夠了。
況且那根本就是小傷而已,他不懂為什麼所有人都大驚小怪,但得到甯兒的關心屬于意外之喜,傅景晔甚至有些慶幸自己受傷。
被甯兒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幸福。
好恐怖,現在站在傅書銜面前的,一臉幸福的微笑着的人到底是誰。
自己的弟弟是否被鬼附身?
或許他需要一些别的藥也說不定,不,說不定該吃藥的是傅書銜自己,因為他現在産生了幻覺。
帶着懷疑和關心的心情,傅書銜又開口問了一遍。
“當真不需要朕給你的藥?”
“不需要,我有更好的。”
“哦?天下間還有這種神藥?”
更好的?傅書銜來了興趣,他倒是很想看看是什麼藥能有自己給的好。
即使很不情願,但奈何傅書銜的目光實在太執着了,傅景晔最終還是将懷裡的藥盒拿了出來。
這是傅景晔的寶貝,在他心中的地位僅次于那封情書,他不願意和其他人分享。
“嘶......”
傅書銜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這小破盒子當真比自己宮裡的要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藥盒而已。
而且如果裡面真的是什麼靈藥,傅景晔的手也不至于今天還是這樣。
“這藥對你的手有用嗎?”
“我沒用。”
“......什麼?”
如果你不用它,那你為什麼要随身攜帶它,而且還認為它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這不是要用的東西,我不會用它的。”
“那你的手該怎麼好呢?”
“小傷而已,過幾天自然會好,我隻需要它就行了。”
傅景晔将桌上的藥盒迅速收回懷中,就像雲欽看自己情書的反應一樣,傅景晔根本就不指望傅書銜能理解自己。
“你從哪弄來這個東西的?”莫不是被人騙了。
“這是一份禮物。”
“禮物?”
傅景晔身為攝政王,收禮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傅書銜知道傅景晔對那些奉承的東西都嗤之以鼻,看都不會多看一眼,更别說随身像寶貝一樣攜帶了。
既然東西本身沒什麼價值,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送禮的人很特别。
這一刻,傅書銜甚至感歎于自己聰明的才智。
究竟是誰?那對于自己弟弟的特殊之人?她難道不是傅景晔二十多年來第一個感興趣的人嗎?
傅書銜此時隻是無比希望那是位女子,并且恰巧适婚,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無論對方身份如何,傅書銜都願意牽這個線。
太棒了,這簡直是自己這段時間内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皇兄叫我究竟所為何事?”
“确實有一事。”
傅書銜一定會知道這件事情的詳細經過,但是他并不指望從傅景晔嘴裡知道,他自然會尋找途徑。
他這次找傅景晔過來确實有别的事。
“最近這日子倒也是太平,你那軍隊可以好生休養了,朕這恰巧有一個紡織的産業無人接手,朕準備将這個交給你。”
傅景晔掌握着國家的兵權,但也隻有兵權了,在沒有戰争的時候基本上無事可做,現在天下太平,作為攝政王若是一直無事可做,必然會被朝廷中的大臣們說閑話。
傅景晔無心于權力,但傅書銜卻偏愛于他,依舊像給予他一些東西,雖說是繡坊,但也隻是挂個名而已,他并不用參與其中。
因為傅書銜知道自己的弟弟一定會嫌麻煩而拒絕,這樣一來就解決了這個問題,但是......
“不要。”
“為什麼!”
對方還是拒絕了,這讓傅書銜感到頭痛。
傅景晔知道傅書銜的目的,他對于金錢與權力沒有興趣,也不在乎文武百官的閑話,他也知道傅書銜這些行為都是出于對自己的愧疚,但傅景晔不希望他這樣。
年幼上戰場是自己的選擇,他不覺得傅書銜虧欠自己什麼,那些過度的關心讓他感到負擔。
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傅書銜給自己這麼多事,他該如何騰出時間和甯兒約會呢?
在他忙着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的時候,他的甯兒可能會被一些可惡的人騷擾,光是想一想,傅景晔就感到一陣暈眩。
因為那日甯兒的突然來訪,傅景晔這些天都很早且迅速的處理事務,他可不想讓這段無聊的時間變長。
“不行,這份差事非你不可,朕已經決定了,你再考慮考慮。”
傅書銜這下拿出了身為皇帝的威嚴,揮了揮手不想聽傅景晔接下來的推脫,示意他離開。
待傅景晔轉身離開後,傅書銜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對着面前的空地開口道。
“雲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