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這個話題,顧桑甯的眼裡立刻充滿了光,她的語氣都不禁變得興奮起來。
“我對于這方面也算是頗有研究,什麼人适合什麼款式的衣裳,什麼植物可以提取出什麼樣的染料我都一清二楚。”
就比如顧桑甯一眼就看出來傅景晔今天的衣服依舊不适合他。
“哦,說道這個,王爺,多謝你那日送我的那些布料,我特别喜歡。”
顧桑甯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一路上說個不停,或許也是因為今天的心情不錯。
車裡的氛圍與之前的沉寂大不相同,傅景晔對于眼前突然變得健談的甯兒也感到喜悅。
即使他對于刺繡一竅不通,也不斷積極的附和。
甯兒現在的眼裡滿是自己,傅景晔的内心感到滿足,是的,隻需要這樣就足夠了。
“王爺,我們到了。”
這種惬意的時光沒有持續很久,路程似乎縮短了一樣,雲欽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傅景晔這次的動作更迅速了,并且在下車後牢牢的扶着車門使其紋絲不動,顧桑甯也吸取教訓快速的跳了下去,那種事情一次就夠了。
在與傅景晔告别了之後顧桑甯立刻着手衣裳的收尾。
再過兩個時辰就是交衣服的時候,時間很充裕。
兩件衣服,一件是郁金齊胸襦裙,另一件是雪青的交領襦裙,作為開店的第一個單子,顧桑甯在它們身上花了許多心思。
按照小說,這兩款衣服在自己的記憶中都是即将流行京城的款式。
而流行的原因是顧溪煙在宴會上穿了這種款式的衣裳,現如今顧桑甯搶先一步。
但有些許的不同,就是顧桑甯在原有的刺繡上加上了紮染的工藝。
顧桑甯幹這行已經快二十年了,作為一種非遺技藝,它不單單使得布料更加有層次,更重要的是每件衣服都是獨一無二的,這作為買點将是很有競争力的一點。
顧桑甯快速且仔細的收了尾,将兩件衣裳擺在了大廳的架子上。
沒一會,屋内就進來了好幾個人,為首的是那日下單的兩位姑娘,後面跟着的應該是家中的傭人或者侍女。
從那日見面顧桑甯就能看出來,兩人不是尋常人家,今日再見,果然是大戶人家才有的陣仗,取個衣服都要來這麼多人。
“二位姑娘來的正巧,我這就去取衣裳。”
顧桑甯熱情的招呼了進門的衆人,随後轉身将背後的帷幔掀開。
“天哪......”
當屋外的陽光照下進來的時候,屋内的衆人都不約而同的摒住了呼吸。
那兩件衣裳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隐隐約約閃耀着星光搬的點綴,衣服的款式與設計也是别具匠心。
和兩人那日在街上看見的一樣,不,甚至樣子更勝一籌,擺間流轉衣擺和袖口處,黃和藍色逐漸過渡到白色,就像是海浪拍打在沙灘上,留下的痕迹。
而經過顧桑甯紮染時對布料的折疊和捆綁,那些部分形成了不規則的圖案,但卻極具美感,既有方圓的規整,又有自然的流暢,就像是古代書法大家筆下的狂草一般。
“天哪,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這種擁有奇特花紋的布料到底是什麼?”
一群人圍着那兩件衣裳瞧了又瞧,嘴裡止不住的贊歎。
“不是料子,是一種祖傳的手藝罷了。”
完全經過自己手中的衣裳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樣,那種匠人心态也圍繞着顧桑甯,自己的衣裳被人喜愛,顧桑甯也感到滿心歡喜。
“太神奇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技藝。”
“天哪姐姐,若穿着這套衣服去宴會,那豈不是!”
宴會?顧桑甯豎起耳朵試圖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這個時間段的話,應該是哪位郡主舉辦的宴會,因為顧桑甯也受邀了,當然,這種宴會是不會有人想起顧桑甯這個庶女的。
“姑娘,我看你也年輕,這鋪子也不大,在這裡可真是屈才了,可否有興趣來我家工作?我給你開最高的工錢。”
看上去比較年長的那位女子轉身對顧桑甯說道,看上去她真的很喜歡顧桑甯的手藝,并且在家中的地位不低。
顧桑甯相信,她給的工錢絕對不低,家裡起碼是三品以上的官員,對于一個在民間做衣服的平民來說,幾乎是一步登天的程度。
但對于顧桑甯來說,那是不可能的......
“感謝小姐的賞識,這小店是母親和祖母傳下來的,我想繼續傳承下去。”
顧桑甯雖然是庶女,但也不是尋常人家,她可不想讓别人知道自己在經營這家繡坊,更别說去别的貴族家裡工作了,她甚至每次在見客的時候都會戴着面紗。
目前隐藏的都很好,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除了傅景晔......
當然,現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後也安全,現在窦璇很明顯已經盯上自己了,顧溪煙看上去也對自己充滿敵意,況且那日晚歸已經被他撞見一次了。
若是之後生意做起來了隻會更加忙碌,繼續呆在府中,暴露也隻是時間問題。
“我得盡快搬出去才行。”
——
“王爺,那是什麼?”
攝政王府中,雲欽彙報完今天的工作準備出去的時候,眼神看向自家王爺一直抱在懷裡的一束銀蓮花,開的很好。
其實雲欽在剛進門彙報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因為傅景晔的眼神一直粘在那束花上,根本沒有正眼瞧自己。
花是普通的,那特别的就是送花的人。
在自己被皇上叫去談話的時候,顧家那位小姐究竟對自家王爺做了什麼?